“如果你觉得老巴力曼很笨,那么你即使是对布理的居民也不够了解。”甘道夫说:“他在自己独特的领域上是很睿智的。他说得多,想得少且慢;但是只要给他时间,他就可以看穿一堵砖墙。不过,我也必须承认,中土世界没有多少人像亚拉松之子亚拉冈。渡海而来的西方皇族血脉已经快要到了尽头,这场魔戒之战可能就会是他们最后的一场冒险。”
“他们本来想要用魔窟的兵器刺穿你的心脏,那样无论如何我们都没法将断裂的剑刃取出来了,毕竟那样贸然施救可能会导致你直接死亡。如果他们成功了,你就会变得像他们一样,作为魔戒的傀儡,你将会被魔王不断折磨,同时作为他的傀儡行走天下。”
“他们本来要怎么对付我?”佛罗多问:“骑士们本来想怎么做?”
“严格来讲应该是四天三夜。精灵们在二十号晚上把你从渡口救回来,你在那边就失去了意识。你的同伴们几乎很担心你的安危,这几天他们一直轮流看护着你。爱隆是个身怀绝技的医者,但魔王的武器却也不是等闲人可以处哩的。幸好爱隆也绝非寻常医者所能达到的超高医师,直到昨天,爱隆找到了那柄断裂并钻进你肉深处的刀刃碎片,并通过神奇的精灵医术将它取了出来。”
“太可怕了!”佛罗多虚弱地说:“这么说来,我实在是太走运了,竟然就这么阴差阳错地躲过了敌人的阴谋诡计!”
“没错,关于这一点,亚拉冈说的毫无问题。他是一位货真价实的西方皇族后裔,当年我初次见到他并与他交好时,我也差点看走了眼没认出他的这层身份。当时的我,还以为他不过是一位勇敢坚守向善之心的游侠而已。”
甘道夫笑了。“我听说了山姆的很多事迹,”他说:“他现在再也没有疑虑了。”
“没错,命运的确是站在你这边,”甘道夫说:“勇气也是你的武器。当你戴上魔戒面对那些戒灵时,那几乎是你最危险的时刻,倘若你当时没有鼓起勇气拔剑抗争,或许我们根本就没法见到一
佛罗多打了个寒颤,这才记起神行客捡起的刀刃上有个缺口。“别担心!”甘道夫说:“或许我们都需要感谢霍比特人坚韧的精神与肉体,魔王的刀刃几乎对于常人来说像是可怕的催命符,但在你身上却迟迟没有过于深入,你扛住了敌人剑刃整整17天的折磨,这几乎是个不可复制的奇迹。”
“是的,我的确知道他们,我也曾经和你提过他们。黑骑士就是戒灵,是魔戒之王的九名仆从。这次有亚拉冈出马,我们才不会全盘皆输。”
“我不确定,”佛罗多回答:“或许我的手臂情况还是像过去一样糟糕透顶,但有你在身边,似乎我又感觉没那么糟糕了。”他挣扎了一下:“我又可以移动我的手臂一些些了。除了部分简单的移动之外,或许这并不算是什么特别大的进步和好转。”他用右手摸着左手说。
“对了,我有一个问题,神行客,他真的如同他说的那样是西方皇族的后裔么?”佛罗多难以置信地说:
“是的,”佛罗多说:“是神行客救了我们。但我一开始还很怕他,山姆一直不太信任他,我想这可能一直到碰上葛罗芬戴尔,他的疑虑才消除掉。”
士了?”
他沉默下来,闭上眼。不久之后,他又开口说话。“我刚刚在算时间,”他说:“怎么算都不会是二十四号。今天应该是二十一号才对,我们大概是在二十号抵达渡口的。”
“我很高兴这样,”佛罗多说:“因为我开始喜欢上神行客了。好吧,喜欢其实不是很正确的形容词,我的意思是他对我来说很重要,很亲切,虽然他有的时候形迹诡密,又喜欢板着一张脸。事实上,他经常让我想起你,我以前都不知道人类之中有这样的人。我一直以为他们就只是大,而且还很笨,就像奶油伯一样是个烂好人,或者像是比尔一样又笨又坏。不过,我又有什么资格批评人类呢?夏尔根本没有人类,只有布理才勉强有一半的人类居民。”
“我想也是,”佛罗多说:“但到目前为止,我满脑子只有如何到这边来的念头。自从踏上这趟漫长又让人几乎看不到尽头的旅程之后,我才意识到不在荒野中疾走赶路逃命的普通平凡生活究竟有多么美妙和弥足珍贵。天哪,如果可能,我真想在这里休息,一直到天荒地老或许我也不会厌倦。”
“不眠不休?”佛罗多不可置信地反问。
“或许眼下,亚拉冈不过是个游侠!”甘道夫说:“然而我相信他未来远远不会止步于此。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我可能早就无法和你在这说话。即使时光回溯到古代,我可能还是需要他们的帮助来对抗邪恶。此刻我们正身处瑞文戴尔,而魔戒的问题还需要我们去解决。”
“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呢,别想这些复杂的事情了,在你恢复完全之前,还是由我们来操心那些重要之事吧。”甘道夫说:“你的肩膀和身侧觉得如何?”
“好极了!”甘道夫说:“你好得很快,应该很快就会完全康复。爱隆治好了你,从你被送进来之后,他就不眠不休地医治你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