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扯了扯嘴角：“你只管做你的大夫，悬壶济世便好，这些事情你不要插手。我不愿叫你手上沾满鲜血。”
佛发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我？早在十二年前，我带着阿爹的棺椁、脸上的伤疤，从滇南回京嫁入皇家，我的命便不是自己的命了！曾梧，十二年前你尚在垂髫，只知道我没了爹娘，你却不知我身上还背负着李氏嫡支的几十条人命！”
李琅缳垂眸看着曾梧，昔年那个险些饿死在乡间农舍中的小男孩，如今已经成为了一名救死扶伤、医术高明的大夫。
曾梧深吸一口气，道：“昭昭姐，我的命是你救下的，我自知欠你的一辈子都还不清，我只想同你说，不管怎样一定要活着，好不好？”
曾梧抬眼，李琅缳这才发现他的眼睛已经红了，隐隐约约有泪光；曾梧看着李琅缳，闷声道：“昭昭姐姐。”
她轻轻笑了一声，有些无奈：“你并没有欠我什么，我也不需你还……但我答应你，不管怎样，我一定会活着。”
说着，她便站起身，拍了拍手，看着曾梧，一字一顿道：“我知道你惶恐不安，我也知道你担心我，但我要叫你知晓，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哪怕会死在中途，我也甘之如饴。”
李琅缳愣了愣，她已经很多年没听见这个称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