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看着程楚,一字一句仿佛有千钧之重:“我是虞白露,我也只想是虞白露。所谓的许虞氏,所谓的知州夫人,或者是如夫人——不管是哪一个,都只会是困住我的枷锁……阿兄,你明白了么?”
没人注意到,许衔在门外听了很久很久,满心都是一种名为震惊的情绪……
程楚定定地看她一眼,而后意味深长道:“你这些话说出去,不知要被多少人戳脊梁骨。”
程楚也不打扰她,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白露不置可否地挑眉,不接话,只是接着做事了。
好半天,程楚才在白露锐利的目光中朗声笑道:“我为何要告诉他们?白露,你是我的义妹,我本以为县主是想叫我庇护你,但我现在明白了,县主是想叫我们成为她的左膀右臂,一文一武,正该如此!”
白露懒懒地看他一眼,嗤笑道:“若我会被几句流言蜚语打败,那我也没有继续帮县主做事的能力,也没有这个必要了。阿兄若是想告诉别的人,许衔、李轩、陈恕……随便哪位,你若想告诉他们,只管去便是,你瞧我会不会畏惧流言!”
做的事?她曾告诉我,若这天下千疮百孔、若百姓们愚昧无知,那这江山她不要也罢。她想创建盛世、教化百姓,让所有人都平安喜乐,让世界上没有战争,这才是她想要的。”
白露指着桌上那些纺织机的图纸、花香皂的配方,继续道:“话说到最开始——若许衔当真喜欢我,那他就应当了解我想做什么、我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不是简单潦草地打探我想吃什么、我想玩儿什么。他若想我做妾室,伴他红袖添香,那我不肯;若想我做正妻,替他管理家宅,那我也不肯。”
程楚闻言十分震动,他愣愣地看着白露,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