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灯没开，鼻梁像是分割线。他的半张脸被微弱的火光映亮，模糊的朦胧质感。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他把玩打火机的动作暂停。
沈望却站着，一只手搭在木制的护栏上，另一只手则拨弄着手中的打火机。
似乎是知道她的担忧，沈负说：“放心好了，不会为难他。”
“对不起。”
谁曾想居然发芽了。
夜晚的寒意更甚，好在上来的时候多加了件外套，也不觉得冷。
沈负点头，显然也没打算追究刚才的事，甚至连提都没提。
她既慌乱，又害臊：“吃......吃完了。”
“你的工作也不轻松啊。年假这么快就结束了。”
沈乔问他：“我爸和你说什么了？”
“还说没事，酒都醒了，这得吹了多久的冷风啊。”她闻到他身上的烟味，“你抽烟了？”
“我以后会注意的。”他说。
“那就先回家，外面风大。”
他抬眸看向她，微微歪头。
他摇头，酒醒了：“什么都没说。”
沈乔的心虽然没完全放下来，但她是相信她爸爸的。
三楼平时没人住，也不怕被发现。
沈乔没有再追问。
“烟瘾犯了。”他说。
沈望是在半个小时后才回来的。
从前不一样，现在更加不一样。
小嫩芽长的还挺好，当初她妈把这些盆栽带回来的时候，她还觉得肯定活不过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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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沈望，沈望移开视线，也不再是刚才那副醉醺醺的模样了。
“我知道阿乔不如你聪明，但我不希望你将你聪明用在她身上。”
可是现在，那双温柔的桃花眼好像淬满了冰雪。
沈乔走过去：“等很久了吧？”
“我知道我爸肯定和你说了什么。”
她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我爸看着好说话，对谁都温温柔柔的，但其实在他的心里，只有我和我妈妈两个人。别人他都不在乎。”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沈负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沈负看了眼手里的盆栽：“你妈让我拿来给你徐爷爷。”
“嗯，抽了一点。”
等她上去的时候，沈望已经在那里了。
沈乔抬眸：“啊？”
“你这个小脑袋。”沈负点了下她的额头，语气宠溺，“怎么什么都好奇。”
沈负的声音阻止了她的这一举动。
终于能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沈乔连忙应声，刚要抬手去扶沈望。
“我知道。”他又开始玩他的打火机了，仿佛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上面，对沈乔说的话并不在意。
于是她推开围栏的门离开。
倒也没太惊讶，“这才对嘛。”
她说不会为难，那就肯定不会为难。
露台是圆弧形的，旁边放了个秋千吊椅，再旁边是沙发。
沈负神情冷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拿着盆栽进了屋。
沈负笑道，不紧不慢的补充解释道：“你妈妈是工作忙，顾不上。”
“那你怎么突然抽烟了。”
以他的脾气，若是别人同他说这些话，他甚至在对方第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时就离开了。
沈乔不解，看看沈望，又看看沈负：“什么事？”
不是一根，而是一点。
可是沈负不一样。
“你先进去，沈望还有点事。”
沈乔中途被乔阮叫住，她今天去逛街，给她买了几件衣服。让她试试看，合不合身。
“行了。”沈负摸摸她的头，“快回家吧，穿这么少，别感冒了。”
晚上吃完饭，沈乔给他发了消息，让他去三楼阳台等她。
“没有。”
沈乔点头，把话题转移开：“这不是妈妈前几天去花鸟市场买的吗？”
他话说得不重，但字字句句又像是在警告。
“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沈负是沈望唯一尊崇的人。
她一直都觉得沈望很可怜，他
“我的确不喜欢你，但阿乔喜欢，我不会阻止。”
他长了一双温柔的桃花眼，哪怕面无表情，也给人一种好相处的温柔感。
忽明忽灭的火光，带了点淡青色。
所以就耽误了一点时间。
明明受委屈的是沈望，她却鼻子发酸，有点想哭。
是不解，也是莫名。
“妈妈以前种什么什么死，想不到现在居然还有经验了。”
他关了打火机：“没有。”
沈负淡笑：“我种的。”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沈乔眼里带着担忧：“我爸真的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