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是一个无聊至极的人。”
沈乔从小就被家里保护的很好，他们不会过多干涉她的私生活，但也没办法完全放心。
沈乔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担心他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后，把所有情绪都憋着。
于是沈乔更心疼了。
--
哪怕偶尔有人回过头来看他，也并不是因为纯粹的爱。
他的落脚地就在附近的酒店，沈乔把他送到以后，时间也不早了。
“可是那边至少有王婶陪你。”
“要不你先回去，等年过了再过来？”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他总是在等。
那几天沈乔一直走不开，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和她爸妈坦白。
大年三十那天，沈乔在厨房帮忙。家里的厨师是她爸爸，她就负责打个下手，帮忙洗个菜，递个碗。
那，他是吗？
一根烟燃了大半，沈乔坐上的那辆车，早就开没了影。沈望的视线仍旧保持在原处。
他点头：“知道了。”
那他今年又要一个人过年了。
“酒店有厨师。”
“那我先走了？”
沈乔问他：“你最近都在看书吗？”
“王婶回老家了。”
是自愿回来的。
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成为首选，唯一，例外。
他平静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是不是首选，是不是唯一，是不是例外，又有什么所谓呢。
沈望并不在意的语气：“嗯。”
“真的？”
沈乔为难的咬着下嘴唇，沛城这边的风俗是要守岁的，也就是一家人一晚上都得在一起。
不过他最近出乎意料的乖巧，如果按照他以往那个脾气，恐怕早收拾东西走人了。
“你吃饭了吗？”
沈望说：“走吧。”
也对哦，这个重要的日子，王婶肯定是要回去陪家人的。
他轻声应：“嗯。”
沈负看到她手忙脚乱的把菜从池子里捞出来，袖子都湿
可最后什么都没等到。
他应该把书本合上了。
他没有给她打电话，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等别人回头看他，等别人来爱他。
“年夜饭也在酒店吃？”
“没必要。”他说，“在哪都一样。”
而是在等，等她忙完一切以后，想起他。
“那你到时候吃饭怎么办呢？”
沈乔正摆弄着桌上那个不倒翁：“还没呢，今天我舅舅舅妈过来，应该会晚点开饭。”
说爱他的人很多，可没有哪个是真心爱他，他们只会在嘴上说说。
今天在机场的时候，他一直在想，他会等到吧。
这些沈望都不在乎，因为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黑夜里，那点淡到风一吹就能消失不见踪影的白色烟雾在他眼前腾升。
沈乔频频回头，他就站在门口，单手插兜，靠着墙，模样几分慵懒散漫，但眼神却一刻不离的落在她身上。
想了很多。
等不到也没事，早就习惯了。
他那边很安静，偶尔能听到翻页的声音，应该在酒店里看书。
所以找了个时间给他打了个电话。
她爸中途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问她几点回家，需不需要他去接。
年关将近，一想到沈望要一个人在酒店过年，沈乔的怜爱之心瞬间被激起来了。
沈乔冲他招手，让他进去：“外面冷，你穿的又不多，别感冒了。”
至少她回来了，不是吗。
意思就是，沈乔没办法在她爸妈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溜出去找沈望。
沈乔听到了书本放回书架上的声音，他大抵是在泡咖啡，有轻微的机器运作声。
他当然知道沈乔归家心切，所以才会没有任何怨言的坐在这里等她。
如果是她，估计都被憋疯了。
利益太明显了，谁都想从他身上捞点什么。
“无聊吗？”
沈乔以为他又在口是心非，天天待在酒店看书，能好到哪里去。
他的人生，好像一直都是一个等字。
所以只能暂时先委屈沈望了。
也不去打扰。
他又是极轻的一声低嗯。
但说没期待那是假的。
可现在，他好像等到了。
沈乔说：“才没有，你一点也不无聊。”
直到沈乔上了路边的的士，他才慢悠悠的拿出一根烟，点上。
“还好。”
沈乔也答不上来，支支吾吾了半天。
这样迟早会憋出毛病来的。
沈望点头，抽了房卡送她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