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为什么苦恼。”木娆抬手遮住眼,“认真说起来,他对我很好,我们家有点严母慈父的意思,他从小就很疼我,只是我爱父亲,也爱母亲。”
裴如泱拿下木娆的手,温柔盖住木娆的眼睛,感受到木娆的睫毛划过掌心:“睡吧,睡醒就到家了。”
裴如泱敏锐看过去,惊讶发现还是熟人,木良这张脸早年经常出现在经济新闻版面,近年来倒是低调了许多。
“不了,家里炖了肉。”木娆扯着裴如泱就走,脚步跨得极大,木良看追不上,只得提高音量说道:“路上小心,明年我再来问你。”
木娆:……
木良立即侧目,叹一口气:“你交男朋友了?待会儿一起吃个饭?”
“他不够爱。妈妈在我14岁去世,16岁,他就迎来了新人。”
木良没因木娆的忽视有所愤怒,早几年确实愤怒过,后来发现不管用就自我消化了。
“阿娆。”木良带着助理走过来。
“不用,”她迷迷糊糊拒绝,“我要回家。”
木娆点点头。一路无话,到停车场后她醒过来,裴如泱正准备抱她进电梯。
木娆的父亲是木良?
她移开眼,只问裴如泱:“好了没?好了我们回家了。”
反正明年也不回。
很多时候坚持下来的事,连自己也不知道坚持的意义是什么。
听到木良的声音木娆暗自翻个白眼,还是没逃过,她转过身,木娆衣着体面朝她走来,头发乌黑浓密,脸上皱纹没几根,整个人儒雅温和。
“阿娆,你什么时候回来?”他又问出这个每年都会问到的问题。
“他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不能接受他的做法。我不能接受,他不爱妈妈。”
木娆自认是个坚毅的人,她离家后说不回去真不回去,码字这么几年一直不温不火也没想过放弃。
上了车,木娆摊在副驾驶,裴如泱看她一眼,倾身系上安全带:“你好像不是那么的,或者说极端的憎恨他?”
木娆面无表情:“今年不回,明年再来问吧。”
裴如泱在旁边附和:“也许说这个有点早,不过明年你应该是回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