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殷延那天跟她说的那句。
苏时意缓缓笑了，慢条斯理地说：“既然我能查到，别人当然也能，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哪有什么真正的天衣无缝。”
她得演出像殷延那样的面瘫脸一样，喜怒不形于色。
话落，苏时意眼尾一扬，锐利的目光紧紧噙着他，一字一句笑着说：“毕竟，狡兔死，走狗烹。”
话音一落，李维的脸色彻底白了。
事情是她意料之外的顺利，大概是因为昨天拾遗香水的势头有目共睹，比起已呈衰败之势的苏政华来说，股东们显然更相信现在的苏时意，和潜力无限的拾遗香水。
苏时意微微提气，看着李维又徐徐诱导道：“与其看着苏氏倒在他们的手里，倒不如换个血，对股东和董事们而言不过只是换了个新老板，有铜板我们一起赚，总比让苏氏砸在沈慕舟和苏政华的手里来得强，不是吗？”
“那，合作愉快。”
李维瞳孔微缩，语气努力维持着镇定：“苏小姐说的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况且，我的手里现在还有拾遗香水，苏氏到我手里，只会更有前景。”
帮苏政华他们做这种违法的事，最后却又被他们毫不犹豫地丢掉，他的心里也是有怨气的，对苏时意说的牢狱之灾，他同样胆战心惊，夜夜睡不好觉。
那股怨气此刻更像是被苏时意的话彻底点燃了。
凭什么，凭什么他担惊受怕，最后还要被剥走职位。
说这些的时候，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是紧张的。
毕竟谁不想赚钱呢？
*
李维攥紧拳头，咬紧牙关，终于下定了决心：“我答应你，苏政华和沈慕舟弄虚作假的证据，我今晚就整理好发给你。”
“您是聪明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财报造假的风险你担着，光鲜和钱都是他们赚着，我都替您觉得不公平。”
“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但苏时意不能表现出来。
大不了就一起鱼死网破，他不好，苏政华他们也别想好过！
：“也是，财务部现在有了新人，苏政华也当然不会在意，以前的老人要怎么办。”
她继续紧追不舍道：“不仅你要出事，牢狱之灾不说，公司股价也会跌，声誉受损，上次沈慕舟的事，苏氏集团的股价当天就跌了五个点，更何况账目本身就已经长期处于亏损状态，如果苏政华他们融不到钱，苏氏的下场会是什么。”
苏时意毫不意外他的选择，红唇愉悦地勾起，朝他伸出手。
她表面上看着越是淡然，李维的手就颤抖得更厉害，最后连掩饰也掩饰不住。
“你的手里也握着苏氏的股份，又是直接经手人。到时候造假的事情一旦曝光，你猜，第一个被拎出去当出头鸟的会是谁？”
苏时意见完最后一个股东，夜幕已经垂了下来。
李维目光躲闪，脸上的镇定终于出现一丝破裂，声线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