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多久？”
她本就是吉祥物一样的存在，在国内还是在国外，没有太大的分别，视频授课也是可行的。
舒父说的话被范青女士怼了：“什么上门女婿，孩子喜欢谁都行，嫁到男方家也没有问题，只要她高兴。”
笑容刺目，这是她的理想，不是什么离开的借口，可是池舟却觉得他要失去她了。
“见到格蕾丝的第一面她就和我说了这件事，所以不算是冲动，我已经考虑了很久。”舒海灵这话真是发自肺腑的真诚，她甜甜一笑，“你也是支持我的，对吗？”
池舟这一次答得很快：“我不能。”
舒父还颇为得意，觉得老婆嘴硬心软，喝完汤屁颠屁颠的走了。
“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池舟表情隐忍，手背上的青筋却暴露了他的动容。
“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着我？”
被他说对了，舒海灵是有些冲动，但话出口又觉得可行，她暂时没法面对他，学习可以使人心静，范青女士总和她说，想不通的时候就去学习，没有什么比学习更能让人走出混乱了。
池舟怔了一下：“你要离开？”触及舒海灵平和的视线，他心里一痛：“这样的机会当然很好，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但我希望你不是在盛怒之下做出的冲动决定。”
池舟对舒氏有功，舒父做不了卸磨杀驴的皇帝，也不愿意做这个恶人，原因也很好猜，池舟的手里握着舒父的命脉。
看来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舒海灵换了一种问法：“既然大仇得报泰新已经在你手上破产，那么你能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离开舒氏吗？”
“格蕾丝邀请我去皇家歌舞团进修，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我很心动。”
范青女士白了丈夫一眼，“知道自己讨人嫌还不走，厨房里炖好了老母鸡汤，喝完赶紧去上班。”
认识池舟这么多年，舒海灵第一次听见他声音里带着恳求，无所不能的池舟也会有求而不得惶惶不安的时候。
时过境迁，舒海灵没有听母亲的话，找了一个完全相反的类型，是以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然而他们并不是浪漫电影的男女主人公，只是芸芸众生里两个不一样的个体。
“益思虎视眈眈，与微众的合作尚未走上正轨，舒氏局面不稳，我不能这个时候离开。”池舟抱着她，手臂勒得很紧，“我的目的或许不纯，但爱你的心没有掺杂一丝利欲，我可以走人，但不是现在。等到事情了结，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要轻易就定下我的死罪好吗？”
舒海灵放下杯子，水花一震，茶汤不再平静，她的声音却比自己想象中要冷静。
何必呢，他可以拥有美好的未来，她也可以。
如他所言，舒氏确实离不开他，不考虑自己的感情，维持现状才是明智的选择。
做人不能太较真，一旦较真就容易受伤，什么死罪活罪，她又不是生杀予夺的统治者。
这样备受打击的时刻，她居然想出了两全其美的法子，想必学长也不会不同意。
浓密的眼睫轻颤，舒海灵的手指在他脸上流连，这样的表情不适合他。
池舟很执着，某种程度上他们还是比较相似的，都是一根筋的人，舒海灵睁开眼，池舟一脸的落寞，深邃的眼眸里盛着化不开的阴郁。
“今天我来找你，其实是为了和你说一件事。”
屋子里静悄悄的，他们像浪漫电影的男女主人公那样长久对视，配上情意绵绵的音乐，微微闪烁的打光，那场面就是教科书级别的心动和情动。
“又不是只有你爱孩子，说什么都是错的，我不说了。”
舒海灵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问出这个问题，舒家不爱搞商业联姻那一套，舒父舒妈是打心眼里疼她。
“将来一定要招个上门女婿，让灵灵一辈子都留在我们身边。”
范青转头就叮嘱女儿：“将来你最好找一个好拿捏的，像你父亲这样的，家宅才能安宁。”
舒海灵闭上了眼睛，身体发冷，心更冷，池舟的诚实像一根突兀的刺扎在了她这些天格外柔软的心尖上。
“对对对，只要她高兴，有舒氏做靠山，我看哪个敢欺负她！”
“你当初和我结婚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舒氏？”
还有三个月，工作室的事情也容易解决，她以进修的名义离开，每个月还是可以远程互动，编舞训练一样不落，还能把自己学到的新东西教给大家，皇家歌舞团的名声比Serein更吸引人，怎么说也是给工作室镀金，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抚人心。许莲心年轻气盛，实力拔尖但不善与人打交道，dy从旁协助，钱晨意总揽大局，有他们在，工作室不会垮。
“又来了，人家是娶你的女儿又不是娶你的公司，动不动就把舒氏挂在嘴边，你的意思是咱们女儿还没有一个破公司有魅力？”
“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舒海灵的心头涌上了一阵乏力感，“我开玩笑的，你不必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