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海灵笑得停不下来，池舟就坐在阳光里瞧着她，表情很安逸。
“我的大明星这是怎么了？工作太累了还是谁惹你生气啦？”相交多年，两人已经熟悉到对方放一个屁都知道她昨天晚上吃了什么的地步，一听她的声音，舒海灵就知道夏辞心里有事。
池舟很坦然：“不要脸就对了，你看那些要脸的人都娶到媳妇了吗？”
握着炭笔的右手难以自抑的抖动了起来，空白的画布上立刻浮现出几道潦草的线条。
“尚程星你还记得吧？就小时候老跟在咱俩屁股后头的小女孩，你为了韩城和她打过架的那个。”
“你赢了。”池舟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解完衬衫的扣子，顿了下，“裤子也要脱么？”
“两个小时了，你不累，模特也需要喘口气了。”
“听你的语气似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艺术是需要等待的，你那引以为傲的耐心去了哪里？”舒海灵全然是指点的口吻, “老师说了, 先要在脑海里搭好框架，心中有画，然后才把感情投射到纸上。你要是着急, 赶紧把衣服给脱了。”
“表情生动一点, 不要太刻意。”
话说的暧昧不已让人浮想联翩, 表情却极为严肃认真, 手里那支黑色的炭笔占据了舒海灵所有的关注, 她坐在画架后面构建框架, 无视了池舟想要休息的诉求。
“我以为速写的重点在于一个速字。”
小样，自己送上门来的别怪我不留情面啊。
“那行，你的身体和灵魂都由我支配，是这个意思吧？”
大院里的孩子多，舒海灵不太记得这个名字，但记得她打过架这个事，因为事后她被舒爸狠狠削了一顿，第二天都没能起来上学。
“要不要这么小气，说出去你大老板的面子往哪儿搁？”
池舟：“所以老婆大人，你的渴求是什么？”
画室里，池舟眯着眼用手挡了挡阳光, 立刻遭到舒海灵的呵止。
舒家人重视每一个具有特别意义的日子，范青女士特意张罗了一场宴会，说是家宴，但她邀请的亲朋好友都是C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舒海灵不得不重视起来，换上范青女士一早派人送来的礼服，坐在梳妆台前由着众人折腾自己。
舒海灵没有未曾实现的心愿，她的所有梦想都能依靠自己实现，她没有许愿，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然后摊手：“生日礼物呢？”
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池舟迟疑着点头。
第四十二章
落地窗帘分开两边，被盆栽橡皮树割成碎片的阳光仍然热烈耀眼。
他提着裤腰带，脸上的表情像极了被流氓调戏的黄花大闺女。
“你的身体现在属于我, 专业一点，保持住你的姿势不要动。”
池舟没有陷入她的文字圈套，“你想做什么？”
舒海灵最近迷上了画画，还加了个美术社团, 第一项作业就是人体速写, 原本和新认识的朋友约好了互为模特, 结果人家临时有事, 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找上了池舟。
舒海灵不说话，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是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速写的重点是头、手和脚。”舒海灵听课可是很认真的，她扫了一眼池舟，很不满：“你要是不乐意就走人，大不了我换一个模特。”她作势掏手机给其他朋友打电话。
舒海灵神神秘秘道：“暂时保密，听我的就对了。”
舒海灵有点懵，顺着池舟的脑回路思考，讶异道：“我的生日礼物是你？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
池舟耸了耸肩，切了一小块蛋糕给她，“你想要的东西都能轻易得到，我也很苦恼的好不好。”
舒海灵笑得跟朵花似的，刚刚的不愉快已经烟消云散。
舒海灵：“我又不是无欲无求的圣人菩萨，你就不能深入挖掘一下我的渴求？”
池舟迟疑了两秒，问：“你那朋友是男是女？”
......
“右手抬一抬。”
下午范青女士打电话过来要他们回老宅吃饭，也是给舒海灵庆祝生日。
期间接到夏辞小姐的电话祝福，隔着八千八百公里的距离，舒海灵听出她语气里的敷衍：“恭喜你向着二十岁的殿堂又迈进了一步，我送的礼物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小朋友请注意查收。”
舒海灵换了一支笔, 盯着模特打量了一会儿，然后说：“把上衣脱掉，看不到你的线条。”
池舟皱着眉头望过来, “两个小时，你不会还没有动笔吧？”
舒海灵眼珠一转，不答反问：“你刚刚说生日礼物是你自己对吧？”
“她现在混成了水果台的当家花旦，知名主持人，前阵子约了我做采访，似乎还记恨着小时候的事，说话阴阳怪气的，今早我看了她发的朋友圈，说是要去参加你们家的宴会，总不会是真心的想
池舟笑了笑，指了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