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发现神器时,言荆、贺州申、柳檀三人都是浮禅子队伍中的成员,一群人同吃同住,朝夕相处了大半年,那时的他们怎么会预料到玄术界最杰出的三个年轻人会做出这般自毁前程的事情,还落到如今这般下场。
时鹿摇头:“没听清,就听到最关键什么的。这几天不是有妖怪打架的新闻上了热搜吗,会不会和那个神物还有封印有关系?”
“有道理,我们确实不能轻易相信言荆的话。”浮禅子眉宇舒展开,将手里的笔记本盖上,“等我回去调查清楚再下结论。”
“不会这么凑巧吧。”浮禅子瞳孔有一瞬间放大,
“我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离开后先躲了一阵子,等到风平浪静后再次开始寻找神物所在地,同时着手研究手上两件神器的使用方法,周周转转来到番阳县,遇到了一个小姑娘。”言荆的目光落在时鹿身上,“那个小姑娘很特别,需要四刹封印匣才能封印她的灵感,我不知道她是谁,只能在她身上赌一把。”
浮禅子冷哼一声:“你这丫头倒是直白。”
在,与贺州申重新汇合准备交换进度时,却发现他正在用孤儿院孩子来实验神器的用法,并且整个贺家都参与其中。”
言荆的身影化作虚幻,彻彻底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可是那个柳檀真的还活着吗?”时鹿的声音打断了浮禅子的思绪。
“说句良心话,反正我是没见过柳家有参与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柳星予连忙插话,“我可不是因为我是柳家人才这么说的,你们也都知道,我和柳家没有血缘关系,感情也几乎是没有的,如果他们有问题我肯定第一个举报,撇清关系。”
而这一缕魂魄也是言荆经历种种后留下的最后一点良知。
闻言,时鹿不由地多看了柳星予一眼,心头涌现出怪异的情绪。
再者订婚宴发生的那件事完完全全是个意外,就连柳檀本人都不知道前女友给他生过一个儿子。
浮禅子瞪过去:“怎么可能,柳肃清那老家伙我了解的很,虽然平常喜欢偷奸耍滑,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非常拎得清的。更何况我们从来没有怀疑过柳檀与偷盗神器的事情有关,他有什么理由要假死?柳家又有什么理由要帮忙隐瞒,完全没有意义嘛。”
时鹿意外说道:“这么说如果他们是一伙的,想怎么说都可以吧。”
“我不敢和她太过亲近,更不敢提收她为徒的事情,就是担心有一天被找到的时候连累她和她的亲人。”
“我终于意识到不对,明面上与他们虚与委蛇,编了几处神物所在地拖延时间,暗地里想办法把事情传到任家以前一位相熟的朋友那里,在管理局突袭贺家时带着众生笔和诸魂镜逃跑了。”
柳星予继续发表看法:“而且我们也不能肯定言荆说的就是真话,万一他是故意误导我们呢。还有,刚刚那人真的是言荆吗?长得和照片里一点都不像,浮禅子大师也有二十多年没见过他了吧,怎么可以肯定没有认错?”
浮禅子:“那你为什么还要跑!”
浮禅子抽过时鹿手中的笔记本,手指抚上纸面,看着右下角那个名字一点点在纸页上消失,久久凝望后,重重叹了口气。
“应该是死的透透了才对,柳家当时查验过,还试过招魂。”浮禅子抬起头,“如果他没死,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因为我不想被抓,还有就是,我怀疑柳檀没死,是他在背后操控着贺家的一切,他不会任由我落入管理局的手上。”言荆的情绪激动起来,“他和我们不一样,神器真正选择的人是他才对,我们不过是被他利用了而已。又或者他和贺州申才是合谋者,他们只是想利用我,利用言家对阵法的熟悉性,让我去帮他们寻找神物所在地。”
时鹿见他突然中断,追问道:“怎么了?”
柳星予看向时鹿:“对了,他刚刚最后对着你说的那几句话你听清楚了吗?”
“我的预想并没有错,贺州申还是找到了我,众生笔和诸魂镜被他拿走,就连我找到的三个神物所在地也被他逼问去,不过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地方我没有告诉他……”说到这里,言荆的身体已经模糊到趋近透明,声音中也掺杂着咯吱咯吱的杂音。
柳星予无所谓笑笑:“本来就是,我加入柳家无非是求个好背景,互利互惠嘛。”
言荆羞愧:“我承认偷盗神器是因为我的贪婪,是我鬼迷心窍,但我从没想过要害人,更没想过伤害那些无辜的孩子。”
比起时鹿的怀疑,浮禅子还是更倾向于柳星予的猜测,带有极强的个人情感,出于本能地站在至交好友那边。
浮禅子难以置信:“当年是你把贺家的事情上报的?”
涉及几十年的好友,就是浮禅子也无法冷静,更何况柳肃清在身份上还是封临初的爷爷。
浮禅子脸色难看:“我只是想起我并没有见过柳檀的尸体,所知道的信息都是柳家那边传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