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认真地想了想：“弟弟是二叔家的孩子，但我也叫我姐姐。”
头顶的铃铛宛如在回应般左右摇摆了几下，一道身影从龛位上钻出来，是个只有三四岁的小姑娘，头上扎了两个小揪，穿着粗布麻衣，像是古代款式。
大概能想象出小姑娘以前生活在怎么的环境下，时鹿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
说完便小心翼翼地观察时鹿的反应。
从来没有被这么温柔对待过的小姑娘惊喜抬头：“你为什么可以摸到我？”
“你们是谁？”小姑娘怯生生地看着眼前两个陌生人。
纸人左右晃了下脑袋，就像是在确认结界的结实性，蓦地曲下身盘腿坐下，叹了口气道：“现实中的我如果有那么牛批，早就完成任务了。”
熊猫娃似乎回忆起了过往的辉煌，激动地举起了小拳头。
“它们两个是从一个古墓里被带出来的。”细长的声音突然出现，巴掌大的身影慢吞吞爬到龛位中间位置，“当时在墓里发现鬼王的时候可把我们吓坏了，幸运的是这个鬼王年纪很小，哄一哄就乖乖跟你走了。”
时鹿警敏地站起来。
龛位上摆放着一个比婴儿大些，被红布包裹着的东西。
“今天这个纸偶力量太小，打不开房子，但是我又觉得来都来了，总得打声招呼再走，不然你们都不知道这件助人为乐的好事是谁做的。”
时鹿抱着熊猫娃往前走，怀里的小家伙忽然欢快地拍起掌来，口中不断发出“啊啊”的声音。
“就是那种专选童男童女，在活着的时候灌入水银，给身份显赫的达官贵人陪葬的那种。”
吊着个大铃铛。
小姑娘歪着头：“我们一直被关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还有黑黑的东西想咬我们，我们一直被欺负，然后弟弟就变得好厉害，把它们都吃了！”
“对了，你们知道活殉吗？”
“他们说还要一个男孩子，愿意给好多银子，二叔就把弟弟也一块卖了。”
“然后呢？”
小姑娘愣了下，小心翼翼询问：“你们是我们的新爸爸妈妈？”
时鹿半蹲下身，把熊猫娃放在腿上，语气轻柔：“你们两个是亲姐弟？”
纸人指了指脸上的面具，语气从容：“没错没错，还是我，你说巧不巧，时伟泉想改命的时候偏偏找上了我，事先声明绝对不是我主动接近他的，面对这种渣男我也十分深恶痛绝，但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我就只能把手底下最厉害的鬼王介绍给他了。”
熊猫娃冲着它咿咿呀呀乱叫。
纸人话音刚落，站在时鹿面前的小姑娘忽然捂着耳朵尖叫，被它影响到的熊猫娃也跟着大叫。
刻意跳出来说一大堆，总不能只是为了挑衅或炫耀这么简单，时鹿抬手用结界将整个龛位罩住：“你这项本事还真是便利，躲在纸人后面为所欲为，就是不知道现实中的你是不是也能这么底气十足。”
时鹿笑笑：“因为我很厉害啊。”
这个小姑娘身上的鬼气明显淡上很多，难道说时伟泉在家里养了两个鬼？
“你们也只喜欢弟弟，不愿意当我的爸爸妈妈吗？”小姑娘攥着两边衣角，垂着头藏起眼中的泪意，“奶奶和娘亲也只喜欢哥哥，说我是赔钱货，就为了十几文钱就把我卖掉了。”
时鹿柔声套话：“你弟弟也被卖了？”
小姑娘能感觉到眼前漂亮的女人和以前见过的人都不一样，它急切地拉住时鹿的袖子：“妈妈，求求你也一块把我带回家吧，我吃的很少，会干很多活，我还会带弟弟，之前都是我在陪着它。”
小姑娘见状捂着嘴直笑。
时鹿侧抬起头去看封临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