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二年春,广州港船队归来。
运河比北境的路修得快,已经疏通,现在在修上都城到营州港的运河,这段不好开,钱也不够,暂停了。庐阳王也已经归京了。
朔州已经拿回来了,等来年军功屯田成熟后,北境的路修好,他便能在上都城住很久。一日一夜的路程,于他来说不足一提。
可惜她丝毫不为所动,他有时候也在问,当真,就那么爱严柏年吗?
为他领兵在外,没有诞下子嗣。
眼下路已经修到了冀州。薛洋前些日去了趟相州,不到两个时辰便回来了。
严柏年的信来的也快了,信中说他快回来了。
难得他没心疼钱,李令俞便说:“只要等大道路修到北境,以后的路可以慢慢修。”
三月船队出港,李令俞每日等着南来北往的信,李毓给她磨墨,便说:“该休息了,今日一整日,你都没起身。”
李令俞累的要命,看了眼蔡真带进来的信。
“这次神策军随你一同前去,随你调遣。那我便等裴大人的好消息。”
裴虞:“是。”
他也不过只是一个戍边的武将。
薛洋抠门归抠门,也知道这里面的厉害。
薛洋领着人,光在户部核对就核对了半个月,陈润意整个人被晒的焦黑,进来复命,看着她眼光发亮。
李令俞听着他的经历,看着他两眼放光,觉得好笑。
李令俞也不是要他去送命。
裴虞一顿,再什么都没说,转头匆匆走了。
李毓见她开心,问:“可是又好消息了?”
出发之前,李令俞在殿中和裴虞交代广州港的事宜。
回来后和她赞到:“白花花的银子撒出去那么多,终于看到了结果,这路确实好,北境的牛羊肉,南来的海货,上都城里的生意都不一样了。”
李令俞笑了下,说:“好事。”
李令俞也看到了他后来的变化,变的话少,冷漠。大殿中也多观察、多听,极少说话。或者可以说他极少和她说话。
可惜至今无子嗣,御史台时不时有人在太极殿直谏,言明她要早些诞下子嗣,以稳固社稷。
她话中的意思很清楚了。他既然选择前程,那就不要估计名声。杀名在外,才好办事。
严柏年的信,固定五日一到。
看着他转身出殿,结果他一脚已经跨出门槛了,却回头看着她,问:“若是,冠军侯有不臣之心,你会杀了他吗?”
去年一整年朝中紧张了半年,直到后半年,夏收之后减了税赋,永安的名声也起来了。
“谢殿下。”,裴虞波澜不兴应声。
“这趟船由陈侯世子领队,我已经嘱咐过了,但我单独嘱咐你的是,广州港和青州港不一样,自西而去,经过多国,至于利有多少,我暂且不说。你此去将广州港的规矩定下来。陈润意是因为身份在,加上陈侯的人保驾。所以镇得住船队的人,但他性情绵软,镇不住官场中的人,这青鱼符你便拿着吧,此去你只管立好规矩,我把刀交给你,刀鞘我就不给你了。”
朝中人便说她野心比男儿更甚。她如今的名声层次不齐,说什么都有,骂名更是一直都有。
李令俞被他问的愣住,笑了下说:“他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