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俞看着信,都是人肉骨血,谁能挨得住刀砍?
张赫传来消息,左翼王退走营州。他亲自带兵往西赶,和他们形成合围之势,这次势必不能放走左翼王。
严柏年心焦啊, 根本呆不住,这就要起身。
他堪堪二十岁,立下这等功劳。不论上都城风起云涌,但边将终究是靠着军功说话。吕方在信中将严柏年夸了个遍,让严平骏冷毅的脸上有了些笑意。
严柏年伤势主要贯胸一刀,入寸许,伤肋骨,右肩一刀,寸许半深,见骨……
他还不能起身,但心里焦急, 便连日催着吕方:“吕叔,事不宜迟, 如今抓紧攻城最好。耶乞死后,必定乱一阵子,若是等西面军回援了,定下新的突厥王, 那就不好攻了。”
严柏年当初是担心父兄,等他杀了耶乞,也差点丢了命,收到上都城来的医官时,人还在发热,丢了大半条命。
又将严柏年夸赞了一通,这些孩子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严柏年有这等军功,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零零总总的问题不少,忙碌中,也没那么生气。
罢官之后,这批新官是她选上去的。
收到医官的信,古人写信,自古言简意赅,不过薄薄一页纸。
嘴, 心知这几个医官定然是李令俞打发来的。更不敢造次。
直到一行人掏出匣子,那是刻着御印的,且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不要钱似的。这才惊觉,司州风吹草动,上都城一清二楚。
平城外营帐内, 严平骏看着后续详细的信, 一边为幼子后怕,可又觉得骄傲。
突厥王战死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左翼王是他座下的首将,定然会奋力搏杀。这等悍将,此时不灭,留着更是祸害。
不乏有人拍马屁,为她说话。但曹吕二人暂且没言语。
吕方看的大惊:“你个混小子!你不要命了!”
吕方看着宫中的内官领着医官们来,还有些诧异。
吕方笑骂:“养你的伤!”
医官将严柏年伤势、身体状况、大概能养多久,写得清清楚楚,送回了上都城。
可又想,他在并州才挨了一刀,这次几个月,又几刀。
司州城外一战,灭了耶乞座下的精锐铁骑, 也灭了耶乞。更灭了突厥人的气焰。
平城向北的山脉较多,他和长子各领兵驻扎在西南面和东南面,连着围堵。
这一战如今在北境已经传开了。
当真不要命了。
秋雨之后,便要入冬了,李令俞收到信的时候,朝中因为继承大统的事,又闹了一回。
严柏年到底年轻,也没李令俞那么心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