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君王,不惧骂名,不惧讨伐,不惧名声。
吕匡渊便说:“你要我如何帮你?”
“不拘什么人才,不论出身,不讲门第,只要是人才我都需要。”
她现在太缺人了。
大梁的天,终于是要变了。
吕匡渊的长子吕夷繁一直在隔壁,听闻李令俞走后,急着说:“父亲,薛洋才罢官,朝中骂声一片,您这么那就答应她了?她最是巧言擅辩,可父亲要背这满朝的骂名。”
吕匡渊:“眼下北境如何了?”
吕匡渊却说:“你都不在乎名声,我怕什么。”
李令俞摇头:“我请先生,不是让先生替我安抚天下学子的。我想请先生替我广纳人才。”
吕匡渊却说:“我若是接受了,那百年之后,便是一身骂名。”
她匆匆来,匆匆而去,
吕匡渊手里还拿着圣人命他撰修的史书,淡淡笑着说:“你们都虚长了年岁,竟然远不如她有魄力。”
见李令俞来,萧诚笑着起身,也不说话。
“那我还有事,便不打搅先生了。”
李令俞出了吕宅,要穿过铜驼街,又想起宫变那日拜访庐阳王。
吕匡渊问:“立身不正,百官讨伐,你拿什么立足?”
吕匡渊看着她,既不应声,也不拒绝,只是看着她。
叙完旧,李令俞起身深深躬身,“学生萧懿安,请先生助我。”
李令俞看着他,没来由笑起来。师生一笑,相顾无言。
吕匡渊问:“你要什么人才?”
“学生今日请先生出任御史中丞一职。”
李令俞躬身并不起身。
李令俞抬头看着吕匡渊:“百官讨伐名目,无非是安社稷,清逆贼。我不讲祖宗社稷,只求百姓安康,至于天下学子,随他们说吧。广开言路,未必不是好事。若是说我立身不正,我认,可若是我误国,那我不会认。”
“危难之时。”
李令俞跟着老奴穿过院子,萧澈在书房里和萧诚下棋。
李令俞这才起身说:“学生谢过先生。先生百年之后,学生定然替先生修书立传,还先生一个清名。”
可她不止是平平安安长大了,她拥有父亲和舅父的才情,也有祖父的谋略。眼下已经摄政,假以时日登基称帝,自不必说。
便让阿符拐道又走了一趟庐阳王府。还是那个老仆开门。
这次老仆比上次殷勤了许多,说:“殿下在书房里,老奴领您去。”
“朝堂之上呢?”
吕匡渊迟疑很久,才平静说:“我应你。”
她这一路走来,让人始料未及。
“沸反盈天。”
吕匡渊看着她,心情很复杂,她平平安安长大了,是好事。
李令俞想了想说:“豫章太子当年下江南,为江南寒门学子怒杀了世家子弟。李尚就在那之后才进京的。”
广开言路,收天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