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印便说:“她自出生,便被封永安公主……”
李令俞眼下,确实没有能力和萧雍起纷争。
蔡荃哪敢吱声,俯身只管行礼,连连称是。
曹印提醒他:“当即,怕是召不回他们了。”
因着北境三州的战事,朝中众人其实还并不清楚,曹印却是听李令俞提了不止一次。
李令俞想,萧雍一眼就能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保不齐怕她逆贼,怕她贼子呢。
“昨夜。”
当时陈道止劝了句:“她一人担着上都城的安危,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人呢?”
只是满身都是倦意,一时眼热,应了声:“老奴定禀报给圣人。小殿下赶紧休息片刻。”
她竟然不是豫章太子的儿子,而是幼女。
等他转身,李令俞又叫住他说:“你和圣人说一声,陛下,怕是有些不好了。”
李令俞出了太极殿,整个人还是亢奋,毕竟是杀人见血,用命拼前程,她凭借着几分运气,眼下是顺利稳住了宫中之事。
这才有了蔡荃这趟太极殿之行。
蔡荃追出来说:“圣人想见见小殿下。”,话中有了客气,也不是召见了。
李令俞梦中惊醒,见蔡真就蹲在床边轻声唤她。
薛洋也顾不上羞赧,迟疑问:“那,圣人是什么意思?豫章太子可是……”,当年谋逆被诛杀。
李令俞见他乖顺,这话她是说给萧雍听的,便说:“你只管和圣人说,等我处理了眼下的麻烦,自会回北宫和他禀告。望他容我些时间。”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她派人报信,不肯回北宫复命,萧雍便知道,猜测应验了。
萧雍笑了笑,没说话。
曹印不等他说完,便说:“圣人早已经将豫章太子挪进皇陵,封号都未改,意思还不够明白吗?”
谢家空为别人做了嫁衣,怕是到死都不知道。
蔡荃回去后,便把蔡真打发来听她差遣。
李令俞看着蔡荃,淡淡说:“我这几日肯定是没有功夫,河东几州的叛军还没有拿下,北上支援的兵马也要准备,江南为北方筹集的粮草,至今还没有音讯,内外皆乱,这个皇帝确实不容易做。陛下也确实不容易。圣人若是一心参禅修道,那便只管闭关就是了,可天下百姓的活路不好找,北境的百姓也要活路,我要给他们寻条活路,蔡督事,你说是不是?”
蔡真不愧是蔡荃带出来的,做事也十分妥帖。将宫中的留存的小内官们管得服服贴贴,管理工作做得十分得心应手,李令俞便在偏殿里和衣而睡,小憩片刻,听到蔡真隐隐说:“殿下,阿符回来了。”
蔡荃走后,薛洋问曹印:“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薛洋便说:“那就拟个提纲,三州刺史押回京受审……”
既然敢谋反,那就赌上身家性命了。
薛洋和其他人听得都惊呆了。
薛洋锐利的盯着曹印。
蔡荃得了这句话,也不算白跑一趟。
蔡荃一顿,回头看她,见她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但脸上并无恨意。
蔡荃见众人的样子,便说::“各位大人眼下也心疼心疼小殿下吧,她一个人领兵平叛,熬了两日了,其他的事情,可以再议。”
萧雍一早收到消息,城中乱兵已经剿灭,李令俞带兵攻入东宫,诛杀反贼谢鹏程后,便对等候消息的几个人说了句,她的心思,怕不止是平叛。
可一时间,无处可去,也无处歇息。
“门外呢。”
薛洋还停留在她的身世,整个人都恍惚了。
薛洋一时气短,还想再问,曹印便说:“如今城中叛军已灭,京都衙门尽快清点损失,该抚恤就抚恤,河东三州兵马伙同谢鹏程谋反,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谢鹏程已经伏诛,那三州涉案人等自然要严惩不怠。北境战事紧迫,眼下不是大动干戈的时候。”
螳螂捕蝉,她做了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