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俞沿着城墙来回巡杀,等到阊阖门城墙上,这边也确实惨烈,羽林卫统左右卫使全都死在城阖门外,禁军统领领兵守在太极殿外。
城上到处都是神策军,她将神策军在城墙上安插好,确保每处神策军均能掌握,这才掉头直奔建春门。
了,后续进城的京郊营和城外的人马已经汇合。
裴虞被家将拦着,确实无能。
裴承邑盯着儿子,骂了声:“闭嘴!”
“去东宫守着太子妃!”
向城外调兵时,建春门已经出不去了。
谢鹏程广莫门扑了一场,没能攻进去,便知道北宫神策军出来了。
“你什么都不懂。”
裴虞阴着问:“谢鹏程联合几州谋反,父亲当真不知吗?”
剩下的就只剩东宫的人了。
从入夜,到如今,子时已经过了很久了,城中的杀声也已经散了。
此时街上空寂,已经没什么人了,可裴虞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守城的是京郊营的兵马。
入夜,卫国公府,裴虞领着人,要出门,被裴承邑拦着。
“我去东宫,看看妹妹。父亲放我出去吧。”
裴虞问:“你不可能不知道,谢鹏程今日,和你们当年的盟约,异曲同工,乱军进城,父亲怕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十几年前的事,如今又来了一次,是不是?”
此时子时已过,月正当头。
如今怕是只有太极殿太平。
城中杀声一片,各府躲在家中无人敢动。
谢鹏程匆匆折回东宫,身上也挂了彩,进了东宫便说:“情况怕是不对!”
谢鹏程看着妹妹,艰难说:“城内杀声一片,不是青州军的声音,是城内青州军被灭,建春门眼下出不去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北宫动作会这么快,谢惠荫见哥哥迟迟不来,便差人去问。
谢惠荫脸色一变:“怎么会?”
“北宫的兵马进来了。”
阿符和秦周都在这里等着她,她只说:“跟我来,咱们现在进东宫!”
裴承邑沉着脸不肯说话。
所有人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裴虞怒吼:“身为武将,边境三州岌岌可危!不肯支援,如今确实是逼宫的好时机,倘若逼宫不成呢?那就是九族诛尽的罪过!即便逼宫成功,北宫还有圣人呢,你们当真以为杀了陛下,就能无法无天了不成?”
裴承邑其实并没有谋和,只是看着谢家起兵,当做不知道而已。
裴虞却说:“父亲能拦着我,拦不住别人。有些事只能一不能二。是你们轻敌了。若是父亲以为裴家和谢家当年一样,顺水推舟,就能坐稳后族。那就错了。”
谢惠荫眼前一黑,死死咬着牙,问:“是谁动作这么快!”
建春门算是稳住了。
谢惠荫看着哥哥,问:“那就调兵入城!眼下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哥哥,只有杀出去!”
裴承邑:“当真不知。”
裴承邑到底担心女儿,也怕谢家若是赢了,卸磨杀驴对女儿不测。便让裴虞带着家将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