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俞将茶炉放在院子里,平日里熬药、煮茶。
严柏年也把他当长辈,笑说:“吕叔今日有空了?”
萧雍也不知道会如何。
若不是大限,怎么会将宗室叫进去了?
李令俞冷冷威胁他:“你再作,我把你送回平城都督府,你乖乖在里面呆着,再也别出来了!”
萧雍问;“皇后有什么争执,能让华林园下令非杀李令俞不可?再敢欺瞒孤……”
“你小子,好样的!”,吕方没忍住笑。
萧雍听着难得没有暴怒,也没有剐了蔡荃,一句话也不说。一个人枯坐到了傍晚。
李令俞握着他的手,不说话,但也不松开。
吕将军和严平骏年纪差不多,是严平骏麾下大将,严柏年在他眼里,就是小辈。两人十分亲厚。
是心里猜萧诵凶险,难得和气说了声:“尽快去吧。”
连着几日,两人都在整理行李。严柏年伤好些后,住在隔壁的房间。
等到第二次换药,他背上的伤已经结痂,到底年轻,体魄强健,恢复的也快。
萧雍看他一眼,问:“上次的事,查得如何了?”
吕方也喜欢他的聪慧,他是个将才,年纪轻轻,单枪匹马杀进敌军,取了对方先锋将军想上人头,还能全身而退,可见是艺高人胆大,少年英姿最是惹人喜爱,尤其是在尚武的边境。
蔡荃不敢欺瞒,将知道的抖落了个干净。
严柏年就在院子里边煮茶,边和吕将军聊天。
严柏年叹气:“真是不解风情!若是并州就此稳住,我也要回平城了。”
严柏年呵呵笑:“行啊,你把我送到家,我把你扣下,给我当小媳妇。”
苏绎迟疑答:“臣不知,这就去问。”
苏绎见他愣神,便说了告退,萧雍却问:“昨日,慵之和老十都进太极殿了?”
李令俞收到曹印书信是第三日,她看了眼信,又数了日子,萧诵竟然又一次犯病昏厥。
一会儿又说:“你整日出门,都不看我一眼?”
严柏年接过信,看她一眼,问:“你回京的日子,怕是要定下了。”
并州军情稳定后,右翼军中的人一直有人来看他,连同那个吕将军,也来城中看他了。
李令俞想,如果萧诵果真有什么不测,谢皇后如今怕是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吕方笑骂:“你这个泼猴子,待回了平城,咱们一起挨处罚,这会儿和我嘴甜可没用!”
李令俞并不知道京中形势已经这么严峻,裴虞走后,她每日除了公务,大部分时间都在陪严柏年养伤。
他们两个将在并州分别,一个回平城,一个要回上都城。
李令俞骂了句:“你尽管试试!看是你遭殃,还是我遭殃。”
严柏年笑说:‘怎么敢让吕叔替我受过,父亲也清楚我的德性,要不然也不会特意嘱咐吕叔防着我。”
他肩上血肉模糊的伤也已经结痂,奇痒难耐,便一直作妖,一会儿问:“你的茶给我喝一口。”
萧雍没有留苏绎,等苏绎走后蔡荃才说:“晌午后,华林园才听到陛下病倒的消息。”
她惊的半天没动作。
“听说,皇后娘娘那日……和太后娘娘起了争执。”
蔡荃极少有这种被问到语塞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