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惜园,秋日和煦的阳光沐浴在徐邈身上,青色的衣服上阳光没有一丝暖意,闻着空气里的微微寒冷,徐邈心中的愤怒慢慢沉淀在心底。
陆禽感到了莫大的心伤,往日的他们,何曾被人小觑过,如今连徐邈竟也敢无视他们这等身份高贵的士族,真是越想越气,辱骂道:“徐仙民,你父不过是我叔父养的一条狗,你将来也是萧钦之养的一条狗。你们父子俩,都是作狗的命,哈哈哈哈.......”
陆禽的声音很大,大到惜园里的目光都纷纷投过来,落在了那个被侮辱的少年身上,他怔怔站立在回廊中,一身的青衣,在雍容华贵的惜园里,异常的单薄无助。
徐邈没有回去,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了封河旁,望向了北方,蓦的作出了决定,要走出一条与父亲截然不同的路,跨过眼前的这条河,建功立业就在北方。
徐邈闻言顿止步,恰巧看到前方的亭子里,父亲正站在陆使君的身旁,一瞬间,心里被深深的刺痛了,破防了,长久以来压制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猩红的眸子回望向了陆禽,高声吟诵道:“三十逢河东,四十又河西,人无一世青,莫欺少年穷。尔等今日之富贵不过假借祖辈荫庇,不足挂齿,何以致今日的富贵胜我明日之双手乎?三世之名,不若一世之名,且看我亲手铸我徐氏一世之名!”
无人为其出声,无人为其辩驳,即使是偶尔的一两道怜悯的目光,也不丝毫不起作用,谁会为他甘于得罪陆禽呢?
徐邈就此止步,朝着亭子里的夫亲躬身行礼,不言不语,随即原路返回,忽略了错综复杂的目光,从陆禽等人面前越过,远去,任由污言辱骂在耳后上演,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