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胡宴有气无力的,眼睛都没睁开。
“啊,来,来了。喂,你跑得那么快干什么!”
“这刺客家底还不错啊,还有这么好的东西。”早知道打死之前先搜搜身好了。
云从风一直警惕密林深处会突然蹦出来一个刺客,一直警惕到胡宴醒——差不多第二天东方既白。
“你的丹药还挺管用的,不过为什么只有一半?”胡宴气色不错,精神恢复了,尾巴秃了的事也不计较了。
“从一个刺客手上拿来的。”云从风轻描淡写,随即胡宴好奇地摸了摸他的脸:“你昨天身上的烫伤呢?怎么没了?好得这么快?”
胡宴上半身歪倒在河里,衣服上的血被冲淡了,手泡得肿胀发白,脸色死人一样惨白。云从风赶紧抱他起来,把刺客的半枚丹药喂给他,急切地问:“怎么样?你哪里伤得最重?”
“呵……”
云从风怀抱的温暖透过湿透的衣服沁入骨里,太舒服了,就好像……就好像在前世的镇妖狱里一样,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冰冷中唯一一束温暖的火焰。
“这次没你我会死,等回去了请你喝酒。”云从风硬邦邦的,说完他扭过头,顺手折了根树枝儿当拄杖:“走了。”
“死了没?”
云从风抱起胡宴,自己也虚得很,勉强不倒罢了。事到如此,他还不确定那个刺客头子还活着,一步步走进密林深处,背靠大树歇着,画下结界,今天天气看着不错,晚上应该不会下雨吧。
“哎呀。”胡宴凑过来,“应该是那个头头的血。”
清平司最近也没什么事,唯一值得紧张地是太子要大婚了,清平司作为负责皇城安全工作的一份子,加紧了对城内妖怪的盘查登记,负责的司部门前永远排满了妖,喧哗无比。
“真没事。”胡宴沉默了一会,有些委屈地说:“我尾巴秃了。”被刺客围着用冲光焱轰,胡宴实力再强,还是中了招,刺客首领更是心狠手辣,为了对付他胡宴差点献祭出一条尾巴出去。
“过几天休养好了才行吧。”胡宴伸了个懒腰,“喂,话说回来,我打得这么辛苦,这条老命都差点赔进去了,你总不能啥都不表示点吧?”
“啊……秃就秃了嘛,还会长的。”云从风摸摸头,笨拙地安慰。
胡宴心想尾巴突然没毛的痛你怎会懂,但是他没说话,太累了,太累了。
他再次入眠,与上次与刺客头子大战后的疲累不同,他嘴角微微有一丝笑意。
“你在哪?”
“咳咳,你说我想要什么?”其实胡宴也只是一时兴起,逗他一下,真要什么,他也说不出。
“在的在的。”
“那……”云从风想了下,转过头就亲了胡宴脸颊一下。
云从风展开地图,立刻皱起眉头:地图沾染了老大一片血渍,黑中透红,一塌糊涂了。
路途漫漫,两人昼伏夜行,小心翼翼。终于挨到皇城根下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云从风举起地图,让阳光穿透污渍,看着那些残存的弯弯曲曲的线条、字符,喃喃:“还有这么远啊……你还有力气御剑吗?”
第59章 云山初雪
“谁知道呢,不过这么久过去了还没偷袭,应该是受了重伤,短时间内不会追上来了。”
两人先回了客栈,一切如常,好像他们只出去了一天,云从风安顿好后,回清平司报备。
“真没事?”云从风不放心。
云从风琢磨了会才琢磨明白,是河。河好找,他落在河边,沿着河岸找,在芦苇地里找到了胡宴。
云从风走老远了,发觉胡宴还没跟上来,被迫回头喊了句:“走啦!”马上转了回去。
“地图,还在吗?”
“不然你以为另外一半丹药去哪了?”
这趟危险活计总算是结束了。
听到:“别喊了……”
云从风放下地图,摸摸下巴:“你什么意思?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