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想干什么?”云从风瞬间慌了。
云从风思绪一塌糊涂。
“啊,我怎么了?别说话了,我们可是在逃命哎。”
胡宴又哭又笑地把他拖到河边,小心地剪开他的衣服,衣服焦了,卷了,跟烫伤的皮肤黏在了一起,费了好大的力气分离开,更多是连皮撕了下来,感同身受,痛得胡宴指尖抖个不停。
是在清平司武库见过的冲光焱,外看就像一个炮筒子,属于用不了几次的消耗品,但是冲光焱弹种特殊,燃烧能力极强,且难以熄灭,爆炸开的火焰足以烧得任何一种妖痛不欲生。
因为胡宴的语气太自然了。
“胡宴!”他大喊,刺客的刀光逐火而来,他仰倒直直坠落。
云从风还有口气,只是脸黑黑的。第一眼看到时,胡宴以为他皮烧没了,简直撕心裂肺,哆哆嗦嗦上手一摸,摸了一手黑灰——全是他的尾巴毛的遗骸。
刺客紧咬不放,另一边胡宴还在跟臭蜥蜴斗智斗勇斗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云从风左躲右闪之余,瞥到不远处还有几点黑影正往这里飞来,还未等他看清楚,骤然一炮打来,尽管他躲闪及时,灼热的气浪掀翻了他的平衡,瞬间火焰吞噬了他的全部视野。
云从风花了好长时间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你……”
云从风张开嘴……“太少了。”
水滴是冷的,皮肤还是烫的,冷热交织,难受得很。
阴影笼罩下来,唇部贴上柔软的温热,牙齿被灵活的舌头撬开,送进温热的水流,随即分开,快得云从风懵了。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胡宴又喂了他一口,脱下外套一卷蹭地拎起他:“又追上来了,小心点。”
这次胡宴没有化出原型,一来是因为体型太大不好隐藏,二来他跟臭蜥蜴斗法时消耗了太多体力。臭蜥蜴不仅臭,还会吐黏糊糊的腐蚀性极强口水,跟嘴巴里有口大湖似的吐个不停,光想想就恶心。
“张嘴。”
“行……”云从风一符挡下刺客雷霆一击,震痛得双臂发抖。
云从风没有昏迷,一直醒着,忍着闭着眼睛没出声,等胡宴把衣服全部剥离下来,掐换手决引来河水降下小小一片雨来,他才虚弱地出声:“我渴。”
他没有“反胃”、“恶心”等种种负面情绪,这是说,他已经接受胡宴那个“前世夫妻”的说法了?
云从风不说话了,而是陷入了更长久的震惊中。
冲光焱烧妖太疼了,胡宴一口气跑出了几千里去,火焰仍在尾巴上熊熊燃烧,一整条尾巴毛几乎烧光,连带着其他挨着的几根都焦卷了一大片。虽然损失惨重,好在以他的修为,这种火不是很难灭掉。
胡宴在半空中突然停下,俯冲落地,疾奔向一颗大树:这棵大树年岁已久,六人合抱粗的大树,中心朽烂出了一个大洞。
胡宴非常大声地骂了句脏话,轰然一声,银光倾泻,九尾妖狐现出真身,一尾巴抽翻了臭蜥蜴。一尾巴卷起浑身冒火的云从风——火焰顺势卷上了尾巴,与此同时,又有数十发冲光焱炮轰而来,妖狐吐气,狂风猎猎,冲光焱带起的火焰反卷泼洒成雨,暂时击退了黑衣刺客们。胡宴一击得手,踩着臭蜥蜴脑袋一跃而起,乘风而走。
肌肤仍在隐隐作痛,唇上的梦幻般的柔软触感依稀尚存,如果……如果他反感的话,理应觉得恶心才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