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风觉得问不问他都没两样。
云从风点头：“你吃什么？”
云从风答应一声，走近钟鸿云，心里直打鼓，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至于搬出来了什么，那就只有谢二少爷和大管家知道了。云从风问他们在搬东西的时候有没有留意阁楼里少了什么东西，都说不清楚，火势太大，眼前一片浓烟火海，摸到什么就带什么，根本无从分辨当时少了什么宝贝。
他出了谢府，在附近逛了逛，街上卖夜宵的不少，他走来走去，挠了好半天的头，不知道该吃什么。
在此，云从风觉得收集得差不多了。合上本子，问何以辞：“可以交差了吧？”
何以辞走过来了，正面撞见的：“你也来吃饭？”
云从风翻了翻，诧异地发现何以辞不光记了，那些不同人证词之间的前后矛盾之处全都画上了圈圈，大段大段的文字涂涂改改，最后潦草地总结了几行字。太潦草了，云从风瞪了半天才认出来。
“你这字太草了。”
钟鸿云身边还有好几个二等清平使，云从风平时都跟他们混了个眼熟，要么是术法造诣不错的，要么能力不错的，总之都是这一届二等清平使中的精英。
两人点酒酿元宵，相对而坐，气氛谜之尴尬。
“那我也吃酒酿元宵吧。”
能回家歇着当然好，只是云从风总觉得有些不舒坦。
“确实。”何以辞老老实实的，反而噎得云从风说不出话来，也不好苛责什么。看了会：“再多问几个？”
“酒酿元宵。”
跟云从风一起执行任务的清平使名叫何以辞，平日沉默寡言，在研究法器铸造方面倒有两把刷子。云从风不懂钟鸿云安排得什么心，让他在一边记着就行，问话自己来。
似乎没有取得什么进展，钟鸿云下令封锁了这片区域，就宣布可以下班了。
再问下去，回答便大同小异了。那晚待在珍宝阁附近的人并不多，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最先起火的地方是珍宝阁的南边，发现火情的奴仆们慌里慌张地灭火，半刻钟的功夫火势突然增强，烧遍了整座阁楼，眼看火势无法挽回，当时的管事刘忻山便下令放弃救火搬东西，能搬多少是多少。
何以辞嗯了声。
何以辞嗯了声。
云从风心思急转，出了一身冷汗，镇定地回答：“在下来的时候珍宝阁正逢大火，灭火后被谢家管事污蔑为纵火犯，纠缠不清，幸得谢二少爷解围，二少爷需要在下帮忙，在下就去了。”
一路问了好几个，每个至少要问上半个时辰，十几个下来。云从风精疲力尽，问何以辞： “全记了？”
钟鸿云开始分派任务，分头调查搜集证据。云从风的任务是去问，去向当日那些救过过火的奴仆小厮问——最麻烦的一个活计。大多数人几乎不可能完完全全讲清楚当时是什么样子，大多会添上自己的理解牵强附会，一些逻辑能力差的还会扯到别的地方去而不自知。
之前决定暂缓调查是对的，看起来钟鸿云与谢嘉实关系仿佛不错？这局越来越乱了，要是钟鸿云与谢嘉实真的一起联手的话……，事情真相还会不会披露出来？他心骤然沉了下去。
“帮什么忙？”钟鸿云语气不善，谢嘉实走过来说，温声道：“钟司主，稍安勿躁，这事理应由我来解释。”说罢附身耳语一阵，钟鸿云脸色好了些许：“你且过来，这次事情不小，好好看好好学。”
何以辞表情呆呆的：“记着了，你看看。”说着把本子递给他。
得更厉害了：“那在幻境布置起来之前，你有没有检查过现场？有没有妖人的踪迹？”
把结果报告给钟鸿云，钟鸿云也是嗯了声，就没了下文。其他清平使陆陆续续来报告，云从风一直听着，何以辞掏出自己的小本本写写画画，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