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风忍不住笑：“是是是，行行行。”
“不必。”司永望清了清嗓子，“遗物……大可留下做纪念，捐与不捐，看你的意愿。我只要一样东西，他生前编纂的书，你知不知道在哪？”
司永望已经转过身去，摆手：“不必。”
云从风其实很怀疑司永望到底认没认出自己，不过司永望这么要求，他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得跟着去了。
谢嘉实腰深深地弯了下去：“家父走得太快，来不及……”
路程不远，胡宴一直在琢磨，琢磨着越发觉得不对：“你最近……有点变了哈。”
“去看看。”云从风站起来，“走了。”
云从风更尴尬了：“学生在清平司任职，巡逻的。”
其他人更不敢出声，一时间寂静无比。
二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谢府，从后门离开。云从风第一次来到谢府，对这附近的路还不怎么熟，凭感觉走着走着，越走越不对劲，一拐弯，迎面撞上了一个人，仔细一看正是司永望，抱着书哭得稀里哗啦，眼睛通红。
胡宴感觉丢了面子：“不用你扶，我也摔不下去！”
“先生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我立刻给您去取。”
“你！”
禁有些疑惑，“这来的也太迟了吧？”
“回去吧。”云从风不想看下去，心情沉重。
“没有编完，暂未命名，我想你也许见过他编书的时候，在哪里？”
“不必啊！”司永望长叹，似哭非笑。踉踉跄跄跨过了院门。
谢嘉实听闻司永望来了，慌忙出门，来到他面前欲拜，却发现司永望根本没看他，他的视线越过他，越过刚刚挂上的白幡，嘴唇颤抖，便熄了劝导的心思，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谢嘉实愣了一下：“是很厚的书吗？”
谢嘉实反应快得很：“家父一部分收藏毁于火海，但是书房中还存有一些著作，院主若想要，谢家当然会全部捐给书院，福泽后代。”
“哎，等一下我。”胡宴懒洋洋地躺着晒太阳，有些磨叽，磨叽磨叽着起来脚下砖瓦松动，差点滑下去，云从风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他，笑道：“你小心点。”
“要不我们回客栈吧？”
“那他的书，他的著作怎么办？”
“走了，走了。”
云从风头也不回：“哪变了？”
二人追随着司永望的脚步，来到后宅，家仆们进进出出，布置灵堂。司永望见到这一幕，脸色顿时煞白一片，定住了。
“溜什么溜，难道我就很聊得来吗。”
不多时谢嘉实就取来了书，司永望摸了摸书，沉默良久，说：“多谢。”夹在腋下，谢嘉实问：“院主不进来吗？”
司永望便这样如木胎泥偶般站了很久，缓缓低头，声音沙哑：“可有遗言？”
云从风尴尬地站定，司永望泪眼朦胧，眨了半天眼睛：“你怎么在这？”
云从风心紧了一下。
胡宴跳起来给他一拳：“你变狂了！”
“不……他可能只是忘了，记错时间了，出事了才急急忙忙赶过来。”你以前读呆书也经常这样，胡宴腹诽。
“我跟他又聊不来，溜了。”
胡宴原本想溜，他跟司永望聊不来啊。被云从风拉住了：“你往哪跑呢？”
司永望揉揉眼睛，点头：“那正好，陪我去喝酒。”
“也行，先去跟他说一声。”
“恼羞成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