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尾巴?
“你摸什么摸!”
但是,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如此理所当然?
云从风脱口而出:“我怎么摸不得了?!”
“你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不是你的问题?”
云从风不吭声,缩回手,气定神闲地继续自我调理。胡宴趴了会窝,有点郁闷,尾巴又摆起来了。
胡宴揉揉他的肚子:“是饿着了?”
“哎呀呀!”胡宴跳着把鞋子甩了,想想把左脚的也甩了,倒了半碗水递给云从风漱口。
云从风拼命咳嗽,咳得撕心裂肺。好半天喘过气来,接过碗来漱口,要吐水的时候一时不知吐在哪里。胡宴脚蹭蹭地板:“想吐哪就吐哪吧,横竖都是脏了。”
胡宴凑近了,摸摸他的额头:“真的没事?”
“嗯……你跟我睡?”
静得能听到窗外的虫鸣鸟叫,静得能听到身边云从风节奏性极强的呼吸声。胡宴脸埋在被窝里,忽然想起前世,云从风在清平司步步青云之后,经常回来得很迟,也经常焦虑到睡不着觉,还死活不肯吃药,仅以内功调节。
云从风睁开眼,盯着乱舞的九条狐尾看了好久,看它慢慢无力地垂下来,好似天上的云坠落了大地。
云从风瞪着眼睛,一会又闭上了,哼哼唧唧:“我头晕,帮我坐起来,躺着肚子难受。”
“现在还难受不?”
“没事。”
“铁梗衰荷啊,一碗灌下去你就醒了,妙吧?”
“你……你明明还笑!一直没停过!”
云从风吐了水,气若游丝地说:“我的鞋在床底下,你穿着,光脚站地板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云从风勉强侧了个身,稀里哗啦吐了一地,胡宴躲闪不及,溅了一脚。
“那我先睡了。”胡宴在里侧躺下来,顺手打灭了灯,屋内一片漆黑。
云从风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好半晌才说:“肚子有点难受。”
胡宴听着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又感觉没有什么不对:“啊,这官舍还有些空屋子,将就住一下也行。”
早早睡下的胡宴每晚都能听到他回来的动静,然后在他沉静缓慢的呼吸声中重新入眠。
“喂喂喂,我是大妖诶,光脚站个地板有什么好怕的?先关心关心下你自己吧。吐出来了好受些没?饿不?要不要给你做点吃的?”
“不是,你刚才给我灌了什么东西?胀得疼。”
此时此刻场景再现,他高兴地摇了摇尾巴。
胡宴拉来一个枕头垫在床栏前,扶着他坐起来。云从风眼睛半睁半闭的,一脸衰样,许久表情扭曲,肚子发出阵阵异响。胡宴见势不妙:“等等,忍着,等我去找个痰盂来!别吐在床上!”
云从风感觉鼻尖好像吹过去了什么,摸到了一把狐毛,柔软得好像一团空气,嗖的一下溜过去了。胡宴咿呀了声,变了调:“你干嘛!”
话一说出口,云从风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按理来说,妖族的尾巴一般是敏感地带,除非特别亲密的人,都是只有自己能摸的。
胡宴说:“要摸也可以,明天你起来买早饭,还要洗店里三天的碗。”
“什……什么?”
云从风还在思考方才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真的很奇怪。不过他的注意力集中没一会就被鼻尖的痒意勾走了,嗯,又是狐毛。
“不饿,不想。”云从风瘫在床上,浑身使不上劲。胡宴作个法术将秽物蒸发殆尽,看一眼窗外星斗:“好晚了,睡觉吧?”
睁大了眼睛,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谁…谁娇…娇生惯养了!我在山…山上,砍柴,挑水,什么苦力活没做过……”越说越急促,显然气急败坏了,又气又羞又恼,声音沙哑得厉害。胡宴赶紧挽回:“不笑你不笑你,莫气坏了身子,好好躺着。”
“有些是住了人的,不过值的是夜班,凌晨回来。你就在这歇一晚吧,我没事的。”
第35章 有内鬼
“我今天又赚了好多钱。
飘过来~飘过去~
云从风瞪着胡宴,不一会支撑不住,又软软倒下了,眼睛通红通红,又气又委屈的样子看着让胡宴想掐他一把。
“哦,我想起高兴的事。”
尾巴的主人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