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将她用衣裳裹紧,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走了出去,似有苏羡的叮嘱,外头一个人都没有。
等蜜水送进屋内时,已接近下半夜,苏羡累极了,顾不上他,拥揽着衾被,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幽深的眸沉了又沉,哑着嗓音:“苏羡,我与你之间不该是这样子的。”
明知她有心撩拨,他还是抵抗不住她那双清澈的桃花眸看着他,他稳了稳气息,抬手将想人从自己身上拉下,“苏羡,你冷静些。”
她不应他的话,仰着脸,反倒抬手抱住了他的肩。
做完这一切,他翻身躺在榻上的外侧,半揽着她的腰身,掌心攀住了苏羡五根纤纤玉指,十指紧扣,他道:“你别担心,我对你说的话一贯作数。”
苏羡似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面上明显怔愣了一下,“可我是自愿的。”
她磕磕巴巴道:“只当我求求你也不成吗?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听你的,你只帮我这一次……求求你了……”
一杯喂尽,明明闭着眼的人,突然张嘴讨要:“还要。”
孤男寡女,同处在这般绮丽的天地下,如何叫人不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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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羡未曾想过,明明做着世上最言词难描的事,他却一脸的斯文正派,若不是那隐冒青筋的手,以及如火炬般灼灼的眸出卖了他,她又怎会相信他此时是真的动了情。
随祯笑了笑,起身再倒了一杯。
她眼尾蓄红,他喉结轻滚。
温泉外的院落前不知何时点了盏橘黄的烛火,投向之处,半明半暗间,映着他湿漉的鬓边。
苏羡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次日晌午。
陷于甜梦中的人没应答,羽睫轻颤。
她腼腆着薄红的脸,亲了亲男人的喉结:“随祯,你当真不想吗?”
何况这件事,若真要算起来,也是她赚了。
随祯闻言,心猛地扑通直跳。
不知何时,夜幕悄然落下,空中有零星的几只流萤飞过,温泉内的潺潺水声显得格外动听,四下静谧,她的衣衫褪尽,后背抵靠在池壁,修长的脖颈难耐地向后仰,浑身掸软。
苏羡哑干的喉间,有了片刻的缓解,甜甜润润的,格外舒服。
竹秋幽怨地瞟了男人一眼,又不好多说什么话,只好退下。
他抱着她进了屋子,将人放在床榻上后,出门对竹秋道:“去煮些蜜水来。”
苏羡看得出来,随祯对她是喜欢的,她既要他帮他,那如何能不付出点代价。
她嗔目着,眼里闪着支离破碎的光亮,湿漉漉的,惑着他俯身,去稳她的眉眼。
她吸了吸鼻子,反问:“那该是如何的呢?”
随祯垂眸,看着牢牢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只觉头皮发麻,旋即,浑身一股难以言喻的火蔓延而上。
男人紧绷的弦,因这句话一下溃不成军。
半梦半醒间,随祯拿着汤勺,一勺勺地喂她喝下。
小娘子一改往日,说着直白得骇人的话。
他勾了勾唇角,俯身在她耳边轻道:“该明媒正娶,正大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