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联姻,光是公主的陪嫁便无比丰厚,要是能以和亲为由,再引进这些技术,既能巩固他在喀族的地位,又为夺可汗位多一重支持。
阿照面色如常,低低道了声:“你说。”
他来大魏短短几日,见过胜京的繁华,就知道了为什么大魏能昌盛百年。
他正思着,不自觉走到靠近御花园的小道上,不远处女子柔美丰盈的身段映入眼帘。
太后一听云阳长公主来了,忙让人将西偏殿收拾出来。
内侍小步走近,躬低身子道:“王子出来已久,陛下请您回席。”
何况他的味道、气息,都像极了一人,那个曾与她同榻相眠的人,尽管她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实在太过荒唐,可心中的念头仍是越来越深。
阿照美眸微微睁开,视线之处,正好落在一旁架上的那件绯红色外袍。
能得了这样美人,又可获取最大的利益,何乐而不为。
内侍回道:“回王子,是陛下的皇妹,云阳长公主。”
夏诗生怕她身子不适,低唤了一声:“公主?”
“那女子是何人?”他问。
偏殿的盥室内,阿照周身疲累,怏怏道:“夏诗,你去让人备些热水,我想沐浴。”
布扬泰唇上扬起一抹讥笑:“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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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新帝瞧上去平庸无能,又一心想着和喀族交好,总有法子从他身上获取最大的利益。
主定是累了,待休息好了,明日我们再回公主府。”
皇帝见布扬泰迟迟不回席,便遣了侍从前来寻找。
室内安静,她双目阖上,夏诗替她按了按肩膀,也不知她愿不愿意听,仍问道:“公主,我方才出去的时候,顺道打听了一些事。”
他为了此次入京而来,不惜苦练汉话,喀族使团明面上是为了两国缔结邦交,实际上是为了向魏国讨要最大的好处。
喀族虽行军作战的能力强,可地处偏僻草原,论医术、丝绸、陶瓷处处都比不得大魏。
布扬泰闻言,眼眸微微上挑,既是公主,那就好办多了。
夏诗这才缓缓开口:“皇后停了宴席,生怕别人知道似的,命所有官眷即刻回府,不许在宫中逗留。”
朗月苍穹下,小姑娘如织的乌发垂在腰际,身上绯色的外氅被冷风卷得微扬,里头衣裳似有些泛皱,银辉的月华斜映至她的芙蓉面上,衬得她冰肌莹润如玉,于这沉寂的深夜之中白得惹眼。
身边的随从道:“这皇帝老儿未免太天真了,以为赏几件玩意,赐一堆没用封号,就能让我们臣服于大魏么。”
那人,到底是谁,若是寻常的侍卫,怎敢得罪沈家,纵火烧人。
“那沈六郎被人救了出来,伤得不轻,现在一众太医都在救治,奴婢听宫人说,好似伤的是男子根本,往后恐怕再无法绵延子嗣。”
见她眉头轻皱,几欲失神。
夜色浓稠,天边的皓月带着清辉洒下,布扬泰借着散酒气从宴席上撤了出来。
布扬泰眼眸一亮,只觉得那女子姝色灼灼,唇似桃李,与草原上其他女子一点都不一样,一颦一笑间,如同天上遥不可及的神女。
夏诗应下,过了一会,她进了浴桶内,温热的水漫过肌肤,一路绷紧的神经有了片刻缓解。
阿照怔怔回过神,低道:“扶我起来吧。”
布扬泰未作应答,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目中惊艳之色难掩。
直到阿照被夏诗扶着入了轿子,他目送着轿子离去,才堪堪回过神。
喀族使团于前几日入京,今日也受邀参宴,而布扬泰乃喀族可汗的第五个王子,最是骁勇善战,英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