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辞声看了眼女儿，鼻子又一阵发酸，哑着声说：“爸爸先带你回去睡觉好不好？爸爸很快就能弄完的。”
糕糕困了，大眼睛忍不住合上，又努力睁开，继续拼贴一张张碎片。
“糕糕想来帮忙。”小姑娘跳下来, 爬到桌子另一边的椅子上，“爸爸, 我来帮你一起把爹地的书粘好吧！”说着，小胖手伸进衣服兜兜, 摸出手工剪刀和玻璃胶带。
原辞声微怔, 看着女儿清澈亮黑的眼睛，无处躲藏, 无地自容。
每拼合一张碎片，心里的绝望就加深一分。
他，“你是不是哭了？你不要哭嘛。”
连赎罪都算不上，这种可笑的行为。
父女俩一起埋头粘贴了起来。繁琐又折磨人的工作, 就算再怎么仔细地修补，拼贴起来的纸页还是布满裂缝, 就像一面面打碎的镜子。
原辞声闭了闭眼，低声道：“这么晚了, 怎么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