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鸣....别这样好不好。”林染语气弥弱,如同即将燃烬的油灯,那小小一团不够明亮的火。
“后悔?”贺时鸣轻轻笑了,极度嘲讽,“后悔什么?”
她无数次午夜梦回问过自己,为什么当时要那么急?
“.....你知不知道....我病了。在回美国的第二年,我就病了。双向情感障碍,抑郁症.....”
林染看着那弯残月,飘渺的思绪逐渐凝固成霜。
再等等,相信他开玩笑对她说的那些保证,再等等,等到他爷爷心软,一切就都晴了。
难怪他那么云淡风轻,不屑一顾那些看似恐怖的,夺命的招数。
或许是比其他逢场作戏要来的真挚那么一点,但也早就被时间消磨了。
真是笑话。她是个笑话。
“但你回来,还来缠着我,大可不必。你这样,会让我看不起。”
林染低低尖叫,唤回他。
“.....鸣!”
林染笑的大声,有些癫狂:“心理学又怎样?我学神学都救不了我自己!”
此时,贺时鸣是真好耐心,想告诉她,前尘往事大可不必追忆。
“林染,你当时走,我其实挺佩服你的。你有你的追求,我犯不上拦。”
他从不是缅怀过去之人。
贺时鸣挂电话的动作停住了,他眉头紧锁,有些震惊,半天才道:......你学的可是心理学。”
没用。
知道了,他原来是贺家的长孙。
年少轻狂,青葱岁月罢了。
电影行业的半壁江山,知道他依旧站回了权势富贵的顶端,知道他不断交往漂亮的女明星。
“行了,我挂了。还是那句话,祝你好运。”贺时鸣揉了揉眉心,和她说话是真累。
况且,那些事对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所谓的刻骨铭心。
电话那端,传来男人漫不经心的话语,似乎一点也不为她而动容。
贺老爷子唯一的孙子,哪里有可能会成为弃子?
电话那端没说话,仿佛是被手掌捂住,从指缝里透出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