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他们所料,下一刻马车外响起了激烈的争执声与马蹄声,好像来了什么人。
“来人!保护侯爷和公主!”
下一秒马车外传来了打斗声,一柄细长的刀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了马车帘往里面直直刺来。
乐菊不敌谢听迟,没几下便被打去了武器,吃了乌金枪的两击,嘴角溢出了鲜血扶着马车门框对赵清幼道:
闻言,赵清幼也跟着警觉地做好着准备。
谢听迟的怀抱对于她来说,是最为坚固的倚靠,当她不敌他人、遇到危险要倒下去时,腰间总会有一只手稳稳地支撑着她,告诉她别怕,她还有靠山。
他们这一路上,走得都是不寻常的小路,竟还能引来死侍的围攻,且顾传铮仿佛永远先一步知晓他们的抓捕能够逃脱,这一切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她的身边有对方的细作。
“来了。”
他有些自嘲地无奈笑了一下,没想到他谢听迟嚣张行事了小半辈子,带过兵上战场,扮纨绔玩弄权贵,竟到最后还是稳稳地栽倒在了这小公主的手里。
赵清幼垂下手放下绉纱,道:“既知此路通向地狱却仍是非走不可,怎能不害怕。”
“我是打不过姓谢的,但你们这些自私的高官贵族也别想好好活着!今日你们是逃不走了,我准备了整整五百伏兵,好好享受吧,我的公主殿下。”
“拿命来!”乐菊疯魔一般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对着赵清幼便使出了致命的攻击。
骤然,谢听迟脸色一变,警惕地听着外头黄沙呼啸的动静声,捏着赵清幼的手不由地加重了几分力道。
谢听迟看着赵清幼闭上眼的睡颜,目光落在了两人紧紧相扣着的手上,释然一笑,为她掖好了被褥,想着,或许这些坎坷只是对他的一番考验而已,是他活着的意义。
听闻叹息声,谢听迟问道。
如今这个细作已经按耐不住自己浮出了水面。
幼鬓角的发丝,“暂且先放你一马。”说着,他留恋不舍地坐起了身倚靠在了床沿边。
“怎么了,害怕了吗?”
她看向谢听迟,眼眸之中含着忧愁与担心:“谢听迟,你我可一定不能死。你还未兑现当年的承诺,我也还未完成自己的心愿。”
回想年幼时他抱着一根金簪,跋山涉水不远万里从扬州徒步走到了御京,饿得几乎要昏厥,若不是打马而过的武定侯老侯爷赏了他一口饭吃,可能如今从来不会有什么武安侯谢听迟。
最后还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是赵清幼向她发了毒誓,保证必定平安回来找她这才平了此事。
谢听迟的厉害乐竹也是亲眼目睹过的,自己在他跟前也只能勉强地自保而已,是以便安心地领命下去办事。
她对赵清幼冷冷一笑着,随后转身飞速跳下马车。
赵清幼一点也不意外地看着自己的贴身侍女拿着刀捅向自己。
无奈之下,赵清幼只得挑了个胆子比较大的乐菊跟在身边,让乐兰留在村子里等待他们回来。乐兰以为赵清幼不要她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恨不得哭断了肠以示自己的忠心。
*
那时的他,落魄的连一个名字都没有。
“咻咻咻——”
“住手!你要做什么!”
“娃娃小心!”谢听迟将她一把拉到了身边,躲避着箭雨。
乐竹担心自己走后赵清幼遇到危险时不能及时照应,想着命暗部其他的人去,却被赵清幼给制止了,她对乐竹道:“这事只有你办,我才放心。这里有侯爷,你不用担心。”
谢听迟对她露出安慰的神色,捏住了她的手道:“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悲伤,谢听迟感觉到手上多了一坨软软的,赵清幼躺在床榻上,双手握着他的手,道:“这样睡我安心一些。”
赵清幼赶紧起身去查看外面的情况,果如其所说,乌压压地好几百号人正在骑马追赶着他们的马车。
赵清幼担心大漠艰苦,且前路叵测,便命乐兰和乐菊留在这村子里。乐兰和乐菊说什么也不肯,怎么着都要跟着服侍她。
“谢听迟!”
赵清幼同谢听迟一起坐上了马车继续赶路,她撩起绉纱从窗口看到后面愈发遥远的小村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赵清幼想要告诉谢听迟时,身后追赶的人马搭起了弓箭。
裴易率领着小队人马在拖延着,但仍有人马从侧边绕过他们追赶着赵清幼和谢听迟所在的马车。
谢听迟飞速握住了乌金枪在空中一个横扫,将那刀刃给打开,再一横劈,整片帘子都细碎成了片。乐菊手持着长刀,被谢听迟给逼得退了几步。
“这些是什么人?”
翌日清晨一早,赵清幼便将乐竹给叫了来,吩咐她替自己去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