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立宗没听明白,“怎么回事?小陈老师你把话说清楚先。”
了口水,心里大概知道这小伙的情况了,看来是个逃避社会的大学生,不想找工作,趁着年轻刚毕业,就先四处旅游四处看看。
“差不多吧,”方林含糊地答道,“我语言学的蛮好的。”
地址栏哪项位置有点偏,被方林的肩颈挡去大半,姚立宗摇头晃脑看了半天,就看见个“海”字,于是觉得自己预料的没错,眼前这位估计不是海市哪个大学毕业的就是海市本地人。
姚立宗心下不屑,便觉得没什么可看的,但想想也就只剩一栏了,好歹还是要看完,看看这小伙子是从哪个地方来的,于是头又小幅度的左挪右移,想去看地址那一栏。
他正想把下巴收回来,突然间见方林一个转身,把卷子递给了自己,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把杯盖给砸了。
他正想把卷子收起来,突然视线一瞟,发现地址那栏写的居然不是他料想中的海市,上面硕大俩字“海外”,把他震得有点忘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陈老师此刻像是彻底慌了神,说话语无伦次的,“就是先头那个徐老师,来了两个月的那个,教数学的那个徐妍,徐老师。我刚给学生上了语文课,拖了下堂,我本来想着等徐老师来我跟她道个歉,没想到她的课都开始上了还没见到她过去,我就让学生在教室里等等,我去看下徐老师是不是没拿伞回去,现在过不来,结果我去宿舍拍了半天的门她都不开门,我就着急,我就去办公室拿了备用钥匙去开门,结果一开门就看见徐老师躺在床上怎么都叫不醒,脸上苍白苍白的,我摸她额头,也没发热,但就是叫不醒,怎么都叫不醒,校长,还好你这边开门了,要是你这里也没人开门,我就要吓死了。”
姚立宗心里着急,赶紧摸过门口的雨伞就要往宿舍那边去,还没走开两步,突然被人叫住了。
“那这样,你就来当我们的英语老师吧。”姚立宗把卷子往桌面上一拍,脸上的笑一下就咧了起来,“我们这原本教的英语老师其实自己也就高中水平,而且带口音。说实话,我们课后还经常聊怕学生们一直听带口音的英语,以后出去都听不懂人家讲的标准的英语了,没想到今天运气那么好,招到了可以教英语的老师,还是个外教,小方老师,能遇见您,我们的学生真是……运气太好了啊!”姚立宗差点就把“踩了狗屎运”这句说出来,灵光一闪,堪堪忍住,马上换了个说法。说完以后悄悄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还好他机灵,不然就要把狗屎这种不文明的词说出来了,对面是个外国人,他得讲究国家形象,人外交部这几年好不容易才树立起中华文明古国的形象,他可不能在背后拉国家的跨。
正说着,校长室的门突然被人砸撞了起来,声音一声接着一声,砰砰作响。
姚
“不是不是,”姚立宗连忙摆手,有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试探地问道,“原来小方老师还是个外国人啊,你是……美国的?还是日本人?韩国人?我完全看不出你是个外国人啊,说话也没口音,你是华裔吗?”
透过窗户玻璃,姚立宗看见一个穿着塑料雨衣的女人站在他门口不停地砸着门,姚立宗赶紧去开门,开口便问道,“小陈老师,怎么了这是?这么着急?”
怎么会突然醒不过来呢?别是大半夜的发烧吧,这要是半夜就昏过去了,到现在这都差不多半天了,这姑娘还醒的过来吗?就算醒过来了,这烧发了那么久,别是把脑子都给烧坏了啊。
他回头去看,却见方林也拿起了伞,站在门口想要把伞撑开,气定神闲的,一边撑一边问能不能一起过去。
方林见眼前的人盯着卷子一处看个不停,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于是试探地问道,“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写好了。”方林把卷子递给姚立宗,然后顺势把手里那只笔盖了起来。
姚立宗吓了一跳,转身去看。
姚立宗听得完,也吓出了一身白毛汗,“怎么回事?她是不是病了?”
来人是个身形微胖的中年女人,姓陈,陈丽娟,算是希望小学的常驻语文教师,此刻她正站在门前,满脸焦急,“校长,徐老师好像昏过去了。”
说实话,题目都是小学生难度,最多加点初中的内容,把一些物理化学地理历史之类的拿来作为补充题目,也都是常识题,只要不是靠作弊上大学的,谁都能答得上来,姚立宗草草扫过,没发现有错,于是打算继续聊备课的事情。
姚立宗多少觉得有点无趣,他这小学开了五六年了,毕业生没送走几个,这种心里头装满了什么“理想与远方”的年轻人倒是送了不知道多少批,基本上都是干不长的,头几天还热血上头努力备课,到后来就嫌东嫌西准备跑路了,超过一个学期的都算有毅力。
“这小伙子穿得好,气质也不错,估计不是从海市来的就是北市来的,反正追求理想的年轻人,这些大城市的人最多。”姚立宗心里嘀咕起来。
“小伙子写这么快啊,”姚立宗赶紧把杯子放下,去看方林递过来的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