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昨晚她向佟童道歉，他不是因为她的信息素导致他强制发／情才生气，所以是她误会了佟童的反应从而导致遗漏了重要的线索。
佟童垂下眼，手指绕上背包肩带，“......谢谢警官，我......”
“你看看，这是我刚整理的资料。”花粤把蓝色的文件夹推到办公桌的另一头，“吃早饭了吗，食堂还没关门。”
“你也可以，甚至做到更好。”花粤低声笑了一下，“你只是关心则乱而已，对了，酸奶我送到了。”
张泽理敲了敲桌子，问道，“那你的朋友他有别的朋友吗？”
“只有这种可能。”花粤叹了口气，“只有没主体的alpha信息素会诱导omega发情还不会引起beta的警觉......为了确保我的猜测正确，我询问了佟童，他告诉我昨晚的信息素味道是塑料味。所以，假设成立。”
佟童猛地抬起眼。
年就是研一。
“你们有什么计划？”
夏季抿唇，似乎想说什么，然而花粤打断了她，“刚刚佟童跟我说他感受到的信息素是塑料味，老张，小夏，我们对信息素不敏感分辨不出来，只怕这次的意外是针对警局的滋事活动。”
夏季靠上沙发背，疲惫地捏住山根，“而且佟童因为佟城的死亡，对当年涉案的人员都怀有恨意，从他的表现来看大仇并没有得报……你们想得很周到。”
“叶博是当年举报你姐姐的人吧。”
“你的意思是昨天有人在警局喷洒alpha信息素？”
“老张提议让佟童做探子，你知道的，佟童因为他姐姐的缘故与一些人有关系，而他又和叶博有仇，这种关系很特殊——正因为有过节才能一定程度上放松警戒。”
佟童正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被这位冷不丁冒出来的话吓了一跳，他扭过头疑惑道，“什么？”
“做警察做久了，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坏人大概一眼就能看清。”张泽理朝他微笑，“拘留所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不是吓你，那里面什么人都有，能不去最好是不去。”
现在的情况对他们很不利，站在明处的人是看不明确全局的，如果想要得到最真实的情报就需要卧底或者……
关于保释的问题，张泽理确实很熟，从她手里经过的拘留保释人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是佟童这样的情况倒是第一次见，毕竟被拘留的人，多多少少是有点人脉的，哪怕没有家人，但绝对不缺朋友。
佟童像个被叫到年级主任办公室的初中生一般双手背在身后，埋首乖巧地站着，他万万没想到，夏季也在这里，而她给的酸奶因为没有喝，还攥在手上。
夏季不说话也没否认。
“这......没事，我待会去问问老张看看她有什么办法，这块她熟，总能解决的。”
夏季打开文件夹，手指捏起一张两寸照片，摇了摇头，“我这里有面包。”
夏季皱起眉，看着手里的资料强迫自己不再去纠结已经发生的事情，她的指尖停在文件的一排铅字上，“叶博他在佟城那个案子里是污点证人？”
佟童前往拘留所是九点半，陪送的是那位“艺术家”张泽理警官。
就在张泽理和花粤面面相望时，他又道，“谢谢大家为我考虑，我先去收拾东西......”
恶意投放信息素的嫌疑人还牵扯到六年前的大案，怎么看都非常不对劲，而且佟城那案子涉及的黑社会虽然被一网打尽，但他们最大的生意——倒卖人造AO信息素并没有随着主犯金蝉脱壳而销声匿迹。
“没错，所以佟童才会对他反应那么大。我昨晚和老张意识到信息素这个问题后就翻看了叶博的资料，发现他是六年前那件大案的重要人员，小夏，想必你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刚刚不是我拦着，你是不是就想保释佟童了？别急着否认，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个人，你是不是以为昨晚的alpha信息素是你的？”
他看着脚下的运动鞋，轻笑一声，“应该没有人会傻到为不相干的人做保释吧。”
夏季的眸光暗了暗，她没继续开口，而佟童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一只脚已经迈出去的他顿了一下，看向坐在角落的夏季，“我知道警官们是因为我在警局里被alpha信息素诱导出了问题才对我这么关照，但是没必要，我犯了错误就应该去承担。”
“我刚开始也以为是你的，但后来一想，你当时在审讯，情绪波动导致信息素泄露不是没有道理，可我和老张虽然闻不到，但beta的腺体却能感受到alpha的压迫，然而昨晚我们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其实不光是觉得自己疏忽出了问题才关照你。”
确实，生活又不是偶像剧，哪有那么多双向箭头的一见钟情，就像他说的，警察们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导致公民受到伤害从而特别关照，只能说警察很善良很有责任感，至于公民就不该生出除了感激以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