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雾许凉凉地道：“从今日起，你被逐出师门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欢呼，随即所有人都朝着糖葫芦摊子涌去，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向苏雾许道谢。
郁矢也拿了两串糖葫芦回来，递了一串给苏雾许，低笑道：“师尊身上可带了银钱？”
她忘记了魔域流通的钱币与凡尘界不一样，且她如今修为尽失，无法打开储物镯。
手腕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苏雾许无奈地道：“你属狗的？”
魔君大人猝不及防被拉下了帽子，雪花铺天盖地朝着他而来，很快落了满头满脸。
“不知，让他逃了。”郁矢盯着小巷，握住苏雾许的手，“师尊，我们回去吧。”
过得片刻，从斜后方传来坍塌声，郁矢随之略略放松了禁锢苏雾许的力道，她抬起头，看见他已将脸上的面具扶正。
郁矢神色冷沉, 一缕魔气极快地朝斜前方的小巷袭去。
苏雾许被郁矢按在怀中, 埋首在他胸前，听见急促的心跳声。
第59章 雪球
苏雾许无奈道：“你先借我，我往后还你。”
他轻咳一声，理直气壮地道：“他们数十人围攻我一人，我自然要用些手段。”
苏雾许神色冷淡地看了郁矢良久，忽然伸手，捏住他的帽檐往下一拉。
手腕忽然被紧紧捏住, 郁矢垂眸与苏雾许对视，咬牙切齿地道：“我不准。你收一个，我便杀一个。”
“碰上你，也算他们吃亏。”苏雾许拍了拍郁矢衣摆上的碎雪，站起身，指着街边的糖葫芦摊子扬声道：“今日玩得很开心，我请大家吃糖葫芦。”
郁矢的委屈神色僵在了脸上。
郁矢显然也听到了，他顿住脚步，目光精准地望向呜咽声传来的方向，抬手打出一道魔气。
他好几次都偷偷用灵力让雪球略微偏离原本的方向，其余人只顾着玩雪球，不曾注意到。
郁矢得寸进尺地道：“可以，但师尊要给我打个欠条，日后……”
郁矢眨了眨眼睛，理直气壮地道：“索性师尊已给我定了罪，不妨再多些。”
苏雾许略一点头，随着郁矢往长街外走。
话音未落, 他忽然目光一凛, 将苏雾许按在胸前护着, 低声道：“有人在窥探我们。”
小巷两JSG侧的房屋多有破损，屋顶上的雪块尽数掉在地上，和碎裂的砖瓦堆积在一起，将巷子入口堵死。
花脸面具没戴好，歪歪斜斜地挂在郁矢的脸上，看起来很滑稽, 苏雾许弯起眉眼，笑着道：“威胁师尊，罪加一等。”
郁矢咬着糖葫芦好整以暇地看着苏雾许，唇边噙着一抹笑。
碎雪自面具的缝隙落入眉心, 郁矢撑起伞遮挡住众人的视线，将面具扯下来，擦干净自己眉间的雪, 笑吟吟地对苏雾许道：“师尊今日逐我出师门, 来日可莫要后悔。”
它的身子位于两片瓦片交叠形成的空间内，所以在雪块落下时幸免于难，尽管如此，它看起来依旧十分虚弱，身上的细绒被雪浸湿，黏在一处。
雪块和瓦砾向两边炸开，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是一只猫，眉心正中有一簇橘黄色的绒毛。
苏雾许转过身，看清小巷的狼藉，开口问：“是何人？”
竟敢让她这个师尊写欠条。
“自然......”苏雾许话说一半，猛地噤声，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后悔什么？”未免被人看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苏雾许拿了郁矢手中的面具替他戴上，漫不经心地道：“想做我弟子的人很多, 把你逐出去，再找一个便是。”
她说着便探出手想要将郁矢脸上的面具扶正, 熟料才伸出手去, 郁矢便抓着她的手往唇边一送, 张嘴咬了一口。
走到小巷入口近旁时，她忽然听见了微弱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