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太阳从西边升起来，小世界崩坏，郁矢也绝不可能对苏雾许产生别的心思，否则它就一头撞死。
她只以为是郁矢太过尊师重道，并未在意，却不曾想，对战之中，好几次郁矢都将快要落到苏雾许身上的拳头收了回去。
郁矢能闻到苏雾许身上好闻的莲花香气，一瞬间让他想起在幻境中，那个苏雾许手把手教他弹琴的午后。
苏雾许漫不经心地道：“我准许你对我不敬。”
她见郁矢低着头，便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一字一句漠然道：“你今日若胜不了我的一抹神识，便不配做我的弟子。”
苏雾许的手是温凉的，紧紧地捏着郁矢的下巴，她的力道很大，一点也不留情。
苏雾许眉心紧拧，干脆收了神识，从云团上跳下来，亲自与郁矢对练。
郁矢看着眼前与苏雾许一模一样的人，好半响没有动。
苏雾许坐在云团上，撑着下巴看着下面的战况，脸上的神色依旧是紧绷的。
然而苏雾许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苏雾许头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按理说，郁矢该怨恨她才是。
这回，郁矢没再犹豫，攻势迅猛地朝着苏雾许的神识攻了过去。
“弟子......”郁矢捏了捏拳，小声道：“弟子无法对师尊动手。”
好半响，她问零零：“你说，他是不是被我养歪了？”
苏雾许的面色霎时变得十分凝重。
郁矢的眸色变得很沉，嗓音沙哑地道：“我知道了。”
苏雾许放开郁矢，又凝出一抹神识，同他对战。
苏雾许看了看虐心值和虐身值，也稍稍放下心来。
她说，若他胜不了她的一抹神识，便不配做她的弟子。
郁矢轻声地道：“弟子怎可对师尊不敬？”
“你看他现在不是挺凶的吗？”零零指了指下方招招不留情的郁矢，安慰苏雾许，“兴许他方才只是以为你在试探他，所以表现得不想和你动手。”
“我总觉得蹊跷。”苏雾许仍旧蹙着眉。
她觉得郁矢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
郁矢不知道苏雾许为何如此生气，但他能感觉到她的话并非玩笑。
当时红枫遍地，清风拂面，琴音袅袅。
系统的数据总做不了假。
苏雾许眉心紧锁，暗地里在心中叹了口气，板起脸严肃地道：“战场之上，我便不是你的师尊，你也不是我的弟子。”
“你并未尽全力。”苏雾许走近郁矢，漆黑如墨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为何？”
他连和她对战都做不到，日后如何杀她？
虽然知道即便只是一道神识也不一定会落于下风，但他做不到对苏雾许出手。
两人离得极近。
郁矢从地上爬起来，垂头丧气地道：“是弟子败了。”
自从上次知道苏雾许在郁矢心中的地位还不如一只鸟，零零便失去了所有对他们二人产生师徒恋情的幻想。
原书中本该阴郁冷漠，心狠手辣的黑莲花大反派，当了她一段时间的弟子，居然变得尊师重道，连跟她动手都不愿意。
苏雾许蹙眉，问：“怎么了？”
“没什么蹊跷的，你看看任务系统的虐心值和虐身值，这些东西是做不了假的。”零零十分气定神闲。
她平日里看着娇气受不得苦，实则实战经验非常丰富，攻势凌厉，招招不留情，轻易便将心有顾虑的郁矢踩在脚下，一脚踹在他的胸口。
郁矢与苏雾许的神识打斗了小半个时辰，总算将那团神识打散，但他的样子也十分狼狈，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除了那双眼睛冷漠无情，一举一动都与苏雾许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