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州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眼底里写满了心疼,“是啊,程英,你说实话吧。”
程英说着话,死死的盯着池迟的表情,一秒钟都没有挪开。
程英瑟缩的躲了一下,忙接着开口说,“可是,可是我也是因为他就是个人渣,我才这样做的啊!”
程英灵机一动,心里冒出了一个需要她赌一把的想法,她娇纵惯了,猛地张开口,“不可能,池迟,你别想仗着大家都不知道,就在这里蒙人,这瓶墨水根本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茶香,你别想骗人。”
正想着,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爹,我,我,是我想要故意陷害他的,这墨水瓶也的确不是他给我的。”
继而他转向看着程二福,“村长,别的不说,这买通别人,破坏选大学名额的公正,这不能就这么过去吧!”
程二福整个人脸黑的不行,听着池迟的话不像造假,直接看着程英凶了一句,“你给我好好说,再不说实话,我把你的腿给你打断了!”
程英哭诉着,“当初,当初是池迟说可以帮我免费做衣服,我看人家城里来的姑娘都穿,我就是一时没忍住。”
程英咬着牙,听着池州的话心里一阵的心疼,他怎么这么好,不行,为了池州,她也不可能让池迟这么嚣张下去。
“你,你什么意思?”程英颤抖着声音,整个人有些惶恐不安,什么打不开,她书念的不行,自己也不愿意念,早早就退了学,之后再也没碰过笔了。她哪里知道这墨水放久了打不开。
程英说的掷地有声,声音激烈,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手上,程英正好高高的昂着头,下一秒使劲旋了一下墨水瓶盖。
“我,这墨水瓶怎么…”
程二福这话说的重,池迟撇了撇嘴,他还以为得比这个惩罚重的多呢,老早他就一直以为这件事起码的要程英自己觉得算了,才能真的算了,不过虽然没达到池州的预期,但要是池迟自此以后都不能回城了,而自己可以念大学,想想都让他觉得痛快!
程英眼睛不错的看着池迟,眼见着他听见程二福说以后都不能回城之后,瞳孔战栗着,攥着的两只手都快要把袖子给扯烂了,明显就是十分担心的样子,程英立马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池迟冷眼瞥了她一眼,转头看向程二福,“村长,刚才程英说她亲眼看着我拿这墨水写的,结果这墨水根本打不开,村长,她嘴里根本没有实话。”
“到底是谁在胡说,我才不信你得假话,这瓶墨水就是正常的墨水,不信咱们就打开来看看。”看着池迟心虚,程英立马就能确定,她猜的是真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池迟怎么可能还记得一瓶墨水的味道,她立马乘胜追击。
程英还从来没有被程二福这么凶过,瑟缩的躲了一下,扛不住就要开口。
程二福黑着脸,“这件事你们放心,要是真有人胆敢在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上动手脚,以后,他都别想能有这个名额。”程二福今天被气的不轻,“不仅如此,我还要给他记上档案,让这件事跟着他一辈子。”
程二福一听这话就来了气,抬手就要把这不争气的女儿好好揍一顿。
她压抑住心里的痛快,偷偷的和池州对视了一眼,得了对方的眼神,忙接着开口,“池迟,我现在就要让把这瓶墨水打开,让大家都知道,你就是一个伪君子,一个骗子!”
说着他眼睛看向池迟,似乎是想他到底怎么才能应对。
他眼珠转了转,看向众人,“等等,打开之前得先等等吧。这东西要是就是池迟的,那他靠着这个故意破坏咱们选人投票的公正性,不太好吧。”
没开!
池州煽动着人群,知青们还沉默着,倒是村里有人看池迟做衣服赚的钱多了,有人眼红,过了好一会儿,果然有人响应,“是啊,村长,这事得给个说法!”
“这墨水瓶放的时间久了,瓶盖都不容易打开,按你说的,我拿这个墨水写了字,墨水瓶应该很容易打开吧。”
“这…”池迟有些犹豫,这种时候一犹豫就显得人心虚。
池州恍然大悟,之前池迟这么多年都没有想起过这个东西,不然也不能让他给拿走了,怎么可能还能记得里边是什么东西做的。
“我们知青都指望着能回城,要是有人开了这个头,以后大家岂不有样学样,咱们村里的风气还要不要了。总得抓个典型吧。”
她有些尴尬的憋红了脸,使足了劲儿再试一次,都没能打开,她还想把墨水递给程二福,被池迟给打断了。
她想了想,这次就算是不能在工农兵大学这事上让他以后没了名额,那也得好好咬他一口肉下来,绝对不能让他这么轻松的过去。
“结果,结果,他,他禽兽不如…”程英哭
“别费劲了,这墨水都被我放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还能打得开!”池迟懒懒散散的站着,嘴里吐出的话却让她心惊。
听了程英的话,池迟像是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语气也没了刚才的笃定,“你,你别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