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迟紧跟着开口，“轻轻打了两下？人都晕了，还是轻轻打的？你这是虐待！更别说程兰现在离成年都还远着呢，你就迫不及待的想把她嫁出去！”
牛二妮听着程奶奶的话，浑身震了一下，她想起来了，当初他们家仗着程奶奶和地主婆关系好，也能随时进出地主家。
程奶奶瞪着她，拿起那个放玉佩的匣子，牛二妮忙开口，“哎，你干嘛呢？“
牛二妮被池迟的气势吓了一下，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小丫头片子，打两下都不得了了，真是。”
程奶奶这么一说，村里稍微有点年纪的人都差不多想了起来，那会儿可这方圆百里，可就地主家那么大手笔，帘子上还能坠金珠子，刚买回来的时候，很是让他们开了一回眼。
程二福手都哆嗦了一下，颤着声喊了句，“王，王县长。”
牛二妮挣扎着要从地上起来，一时岔了气，捂着肚子，还是忍不住开口，“虐待，我虐待谁了？我们家长明，长初那个不是养的身强体壮的。”
从程广田当年彩礼没给多少，到她怀孩子程奶奶不去照顾她，再到这么些年对程长夜多么的尽心尽力，程长夜怎么的狼心狗肺，还有她给程广田生了好几个小子，程广田怎么对不起她等等。
牛二妮点点头，当年的事知道的人都差不多没了，还不是由她说什么。
“现在可不是旧社会那一套，还能任由父母把子女往死里打，现在还敢讲究包办婚姻？我看你们程家村就是思想道德觉悟还不够！”
牛二妮早不记得这珠子哪来的了，这些东西又变不了现，她就一直在匣子里放着，反正他们这村里那时候有好东西的基本都是地主家的，牛二妮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不等别人说什么，程奶奶冷哼了一声，“你还是咬口就是人地主家偷得你得孩子是吧。”
程奶奶不给她辩驳的机会，接着开口，“这可不是给小孩玩的东西，这是当初地主媳妇床上帘子上的坠子。”
牛二妮讷讷的不说话，她之前每次养孩子那都是她娘忙前忙后的照看着，她早忘了，程长夜是刚出生就抱过来的。
王长安也懒得搭理她，这种人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本纠正不过来，你和她说什么都算白搭。
这话就说的重了，程二福咬了咬牙，汗水都要淋湿了衣服，程二福忙朝着牛二妮开口，“牛二妮，你这是犯法，你知不知道！”
程奶奶不搭理她，打开匣子，摸出里面的小金珠子问牛二妮，“这也是当时程长夜身上的？”
牛二妮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哪都有这个池知青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池迟冷笑了一声，“怎么，程兰不是你生的了？”
王长安脸上带着怒气，“这就先不说了，刚才你们这儿说的什么地主家的孩子抱错，是怎么回事？”
池迟一看那珠子就觉得不对，一听牛二妮这话就更肯定了，“你确定这东西是地主家给小孩玩的？”
县里刚换了县长，这还是他上次开完会后第一次见到，没想到就是这么乱七八糟的时候。
牛二妮一听问这话，眼珠一转，忙抢先开口，“县长，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这都是地主家当时给他准备的玩的。”牛二妮坐在地上哀叹，“要不说咱们老百姓穷呢，全让这起子黑心肝的人把钱赚去了，拿这么金贵的东西给小孩玩？”
牛二妮清了清嗓子，“怎么，我还能说假话？我儿子都被他们给害死了！”
。
恰好她提前生了，休养了几
王长安一脸严肃，“程村长，刚才那小姑娘都被打成那样了，你也不上去拦拦。”
周围人唾弃的眼光太明显，牛二妮说话的声音都弱了些。
村里人围着，没有牛二妮想象当中的附和声，牛二妮刚疑惑的瞪起眼睛，人群里就有刚生过孩子的妇女嗤笑了一声，“那家敢给刚出生的小孩玩这么碎的东西，也不怕给吞了？”
当时外边风雨欲来的，程广田出了远门，什么也不给她说，她和地主家媳妇几乎是前后脚结的婚，结果呢，她的家里没什么吃的，人地主家却能顿顿吃肉，这让她怎么甘心。
正想着呢，一道声音传来，程二福顺着声音看过去，王长安一身中山装，紧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闹剧，一脸的不赞同。
牛二妮人还在地上坐着，一下傻了眼，什么犯法，“我，她是我生的，我就那么轻轻打了两下还不行了？再说了，丫头片子迟早都是要嫁出去的，是泼出去的水！”
反正就是这么多年她过的不如意那都是别人给害的，她可是纯纯大善人，没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
“地主程家怕害了自己孩子，就硬生生把我儿子给抢走了！”牛二妮干嚎着要去扒拉王长安的裤子，被他冷冷一瞪，默默的收回了手，嘴上不停的开始诉苦。
程长夜一脸冷然，他早知道，牛二妮本身家里就重男轻女，她自己生了孩子，恨不得把重男轻女做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