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这东西,谁都想要,他是真把程长夜当亲孙子看,他把钱分过来这一半,拿回家的就少了,他和人池迟可没太多交情,没必要让两个小的为这事不高兴。
程长夜干完上午的活,把收到钱的一半直接卷起来递给老刘头,老刘头抽着烟,斜眼看他,“怎么个意思。”
程长夜摇摇头反驳,“他不会。”他昨晚还说要养我呢,后半句话不好说出口,程长夜还是红了脸。
池迟按捺下心里的激动,喝了口水浇灭心中腾起的火,这才开口问道,“蔓蔓姐,不知道你让我做的衣服是一件还是一整套。”
虽然他自己也已经有想法了,但到底是拿钱办事,还得听人家雇主的意见。
老刘头瞥了他一眼,“怎么的,置办聘礼呢。”不由得老刘头想歪,实在是程长夜说着说着不由得想起池迟,耳边都挂了粉,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现在直接拉去当新郎都没人怀疑。
程长夜不搭理他任他说,老刘头看他不说话,没好气的在他头上敲了下,“你这儿给我分一半,小迟不介意啊。”
程长夜现在照样是在老刘头哪里干木匠活,他当初就和老刘头说好了,拜师三年,效力五年。
说着他也不客气,直接把钱拿起塞进兜里,“这次,我就拿了,就当给我徒弟媳妇准备缝纫机票了,下次再这么你就别来我这了。”
“给师傅的。”程长夜说着把钱往前推了推,老刘头吐了口烟,“钱数不对。”一手要把钱推回去,被程长夜按住。
还不等池迟努力回想出什么,程蔓和福婶走了回来,把写着尺寸的纸条递给池迟。
本来这种手艺活,徒弟学的期间师父管个吃住就行,毕竟学会了可是安身立命的本事。
“没。”程长夜磕磕绊绊的解释,“小迟要当裁缝做衣服赚钱,没缝纫机不行。”他是要给池迟准备聘礼,当然得准备了。
“行了吧,你等着,师父帮你打问去。”老刘头做了这么多年木匠活,谁家什么情况基本摸了个门清。
“我想要张缝纫机票。”现在什么都要票,其中缝纫机的票可紧俏的很,现在但凡家里有点钱的,结婚哪能少的了缝纫机。
看着程长夜提起池迟就掩不住笑,老刘头笑骂了句,“没出息。”
程长夜摇了摇头,快中午了,池迟应该已经结束了,他刚站起身要回去给池迟做饭,就听着外边敲锣,“刘叔,咱晚上开大会呢,你记着来。”
老刘头应了一声,池迟那边还在路上走着呢,就看着有人挨家挨
“就做一整套衣服。”福婶咬了咬牙,开口应到,家里布票紧张,也好久没给大女儿做新衣服了,现在要结婚,咬咬牙也得给凑一身新衣服出来,把女儿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学出来了,自己揽了活,五年以内都得跟着师父干,三七分,徒弟拿七。要是中途背了师父,就不能在干这活了。
“怎么的,以后你不打算给你师父养老了?现在拿着钱就打算打发了我?”老刘头抽着烟训他。
池迟不由激动起来,虽然现在和程长夜一起过得很安逸,但他到底放心不下前世杀他的人,现在要是曾经的记忆能记起来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这当然没什么问题,那个小姑娘不想穿的时髦点,更何况是结婚这种大日子,池迟想了想,“那我明天看着把衣服样子画下来,你觉得行咱们再去挑布料,你看怎么样?”
眼看老刘头说什么也不要,程长夜这才接着开口,“我是想让师父帮我个忙。”
等着两人量尺寸的时候,池迟想着什么衣服能尽最大可能的帮着程蔓扬长避短。
“犟驴。”老刘头不轻不重的骂了一句,他那里不知道程长夜是想给他这师父多点钱。
池迟点了点头,程蔓直接开口,有点扭捏,“我,这,咱们这条件不好,你能帮我做你们上海那时兴的衣服吗?”
喇叭裤!池迟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几个字,池迟疑惑的眨眨眼,现在他还没见过喇叭裤长什么样子,倒是脑海里就是有这个印象。
“你师父我不知道赚了多少钱了,不稀罕你这点儿。”程长夜任老刘头说着,也不搭腔,要不是老刘头教他本事,他哪里能攒下现在的房子,更何况老刘头底下儿子侄子算是一个没有,手里多攥点钱总是好的。
老刘头心疼程长夜,也就没按这个来,等着程长夜能出活了,还不到三年,做多少给他分多少,自己手里拿三成,现在他彻底不干了,程长夜还按着以前的规矩,老刘头没个后人,程长夜现在接的活比以前多多了,赚的也多,直接五五分账。
福婶点点头应下,她手里的布票怕还不够,刚好还能去筹措点。
老刘头挑了挑眉,这长夜实实在在是陷进去了,他也不说话,就是态度强硬的不要。
池迟疑惑的皱了皱眉,确认他从来没见过什么喇叭裤,难道,难道是他重生前见过?
“可…”程长夜皱着眉要解释,老刘头直接打断,“咱们爷俩还得因为这钱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