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允吻了吻他的额头：“别生气，你顶着这么重的头冠重不重，我帮你取下来。”
应锌给他按揉着大腿，说：“奴才不知，听说是太子殿下替他告的病假。”
惠明帝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把太子叫来吧。”
把柳文朝放在房内床榻上，才把他盖在脸上的毛毯拿下来，柳文朝满脸通红，怒道：“李承允，你做什么盖着我的脸，你想憋死我。”
细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夜，柳文朝还在睡着，作息时间一向优良的首辅这次却没能如常地醒来。
昨晚头冠摘下后，不知道被李承允压着做了多少回，昏迷前，他仿佛听见了窗外的鸟儿在啼叫。
李承允抬眸望向窗外，咪了眯眼，温声对怀中人说道：“只是现下让夫君抱你回屋吧。”
慕宇眨了眨眼睛，说：“属下改日去看看他。”
随着应锌进入寝殿后，惠明帝摆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第63章 找簪子
“你是贵不可言的太子，未来还会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帝王之身岂是能随便让人这般糟蹋的。”仅仅只是说了这么一段话，惠明帝就已经是气喘吁吁，像是跑了几十里路。
李承允冷冷地看了他片刻，直直地跪了下去。
李承允抬起手替他顺了顺气，才慢慢说道：“我不在乎。”
李承允快速穿好自己的衣衫，又捡起地上的毛毯直接盖在柳文朝的脸上，弯腰抱起他飞快地出了书房。
李承允上了轿：“什么人？”
李承允低头在他额间落上一吻，抽出手，披衣起床，慕宇已经等候在檐下。
“来报仇的，”李承允冷笑一声：“你今天不必跟着我去皇宫，在府里保护好先生。”
李承允手抚上脖颈，说道：“这算什么伤，再说是儿臣甘愿的，我若是不愿意，谁能伤我。”
见李承允不反抗了，惠明帝软了下来，趁热打铁说道：“佑宁啊，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在昌平三年密谋造反一事，朕早有耳闻，只是你毕竟是朕的亲骨肉，朕不忍心杀你，所以一直
惠明帝的病情仍旧没有好转，气色一天比一天憔悴，像是随时都会气绝身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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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允从里间出来，朝慕宇招了招手，二人沿着长廊走了一段路后，望着面前的细雨李承允问道：“尸体处理干净了？”
惠明帝打开他的手，说道：“你糊涂啊，难道你真想这江山日后改姓柳吗？”
“好，”李承允捡起地毯上的红色外衫给他披上：“夫人最大，夫人说了算。”
“殿下，这……”
想来平日里盛气凌人的模样都是他厚厚的伪装，都是给外人看的。
惠明帝听完差点没一口气就闭了眼，他怒道：“你给朕跪下。”
应锌向惠明帝禀报了今日柳文朝没有来宫中，说是告了病假之事。
惠明帝需要静养，所有大小事务现如今都是李承允在打理。惠明帝也有段日子没见过李承允了，隔着一层朦胧的光雾，他细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沉稳大气的青年，锋利地眉毛，深邃多情的眼睛和他母妃如出一辙，想当年，惠明帝也差点沦陷在温柔乡里。
在心里把李承允骂了个遍，发誓下次再也不和他睡同一张床榻上后，昏昏沉沉中柳文朝又睡了过去。
转头看向睡在自己肩窝的柳文朝，半张脸隐在阴影下，从李承允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睡像温柔极了，湿热的呼吸就打在他的颈侧，痒痒的，暖暖的，让人心生怜爱。
惠明帝说：“你如今是翅膀硬了，就开始任性妄为了，你以为朕躺在这榻上，就不能拿你如何了？你别忘了，朕不只有你一个皇子，朕既能立你为太子，也能废了你。”
柳文朝倪了他一眼：“下次让你也试试，戴着三斤重的头冠被……是什么感觉。”柳文朝羞耻说出这个字。
忽地瞥见他脖颈上有一处咬痕，惠明帝像是见到了魑魅魍魉一样睁大了眼睛，说道：“你让他伤你？”
“他若是喜欢，送给他又何妨？”顿了顿，李承允又说：“父皇，这太子之位本就是他送到儿臣手上的。”
“无妨，”李承允又道：“不知道姬如风的伤养好没有？”
李承允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安静地听他讲着。
他艰难地张了张嘴，对应锌道：“他怎么了？”
“是阿完烈的部下。”慕宇在轿子外答道。
李承允低笑一声，不回答，认真地给他取头冠。
慕宇跟在身后，给李承允撑着纸伞，说：“我连夜派人把窗纸换了新的，又让人把地洗了三遍，确保一丝血腥气都闻不出来。”
殿门被轻轻地合上，床头的兽炉徐徐冒着青烟。
柳文朝睁开眼时天光已经大亮，枕边已经没了人，本想起来去宫内处理政事，刚动了动身子，才发现全身酸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