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朝没走两步,便又折返回来,讨好道:“爹,你是不是不反对我找男人。”
唐维桢笑了笑:“我在门口等你很久了。”
柳文朝还想说些什么,被唐维桢给岔过去了:“不用劝我了,也不要有压力,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们像从前一样相处就行。”
唐维桢道:“我听说了柳明宵被海匪蔡金振围困在城内一事,那赵骞为何突然把王兆伦处死了,我觉得此事有蹊跷。”
二人进了屋,仆人很快端来姜汤,一人一碗趁热喝下去后,身子开始渐渐回暖过来。
柳文朝:“……”
他推开柳文朝的手,匆匆向柳清远打了声招呼,便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唐维桢打断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柳文朝出来的急,身上只穿着一件朝服,这时被寒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二人相顾无言片刻,柳文朝尴尬道:“我不知道我爹会主动把你请过来,他以为我俩是那种关系,所以才会那样问你,昨晚我就跟他解释过了,他不相信我的话。”
柳清远从上往下把柳文朝打量了一番,说:“真不知道他看上你哪点,还不快去把他追回来,好好解释一下。”
柳清远斜倪他一眼:“美得你,其他男人你想都别想,就算你把人带回来,我也不承认。”
柳清远似乎看懂了些门路,他转头瞥了一眼柳文朝,唉声叹气道:“造孽啊。”
唐维桢眼神微微一黯,说:“之前是我太任性了,对不起,清川,让你担心了,以后我绝口不提对你的感情,除非李承允对你不好,那么我拼了这条命也会把你从他身边抢回来。”
柳文朝目光微微闪了闪,像往常一样拉起唐维桢的袖子往屋内走去:“我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好好谈谈,好吗。”
他的声音嘶哑的像被锋利的刀刃割破了喉咙那般,眼眶逼得通红,仿佛下一刻便会掉下泪来。在柳文朝的记忆中,唐维桢从来都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他只见过唐维桢哭过两次,一次是双亲去世,第二次就是上次在他怀里哭的像个小孩的那次。
柳文朝皱了皱眉,看了唐维桢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
柳文朝无非就是想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合适。两人相处得时间太长,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他们可能有着比爱人还更多的默契,可也就是因为彼此太过熟悉对方,相处时没了爱人之间的那份心动,就像左手摸右手,所以才成为不了情人关系。
听见声音,唐维桢才回过头,瞥了一眼柳文朝的脸色,皱眉道:“怎么不披件外衣再出来。”一边说一边解下身上的氅衣披到柳文朝的身上。
柳文朝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和李承允相处的日子,说不会照顾人那是假的,简直就是事无巨细,里里外外把他伺候得服服帖帖,他忽地想起上午在文清殿,两人欢愉过后李承允替他清理痕迹,又贴心地涂抹上舒缓膏,脸不禁有些发烫,他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声:色令智昏。
后,唐维桢抬头,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来:“伯父,我和清川真的只是朋友关系。”
唐维桢无视了柳文朝的话,强硬地给柳文朝系上了绳子:“自从你掉进冰湖后,身子就落下了病根,格外的怕冷,风一吹你就病了,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唐维桢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方才说道:“李承允打从出生起就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皇子,你和他在一起,他能照顾好你吗?”
柳文朝大步流星走了出来,往唐维桢离开的方向匆匆赶去,在门口看到唐维桢的背影时,他不动声色地站定喘了几口气,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擅长处理感情之事。
柳文朝沉默了一会儿,上前一步抓着唐维桢的手,说:“喻之,你没事吧。”
唐维桢背对着柳府的大门,外面白雪皑皑,唐维桢独自站在那里,凛冽的寒风把他的白色氅衣吹得咧咧咋想,孤独的背影显得格外单薄。
柳文朝呼吸一滞,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喻之,我觉得……”
柳文朝阻止了他要往自己身上披衣的动作,说道:“你会冷,自己穿着吧。”
柳文朝简短道:“会。”随后又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喻之,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毫无芥蒂地相处吗?”
唐维桢只觉得浑身冰冷,这或许是能够拥有柳文朝的最后一次机会了,竟被自己生生的推开了。
唐维桢一扫之前的疏离,问道:“说明伯父他同意我和你在一起,你愿意和我试试吗?”
见唐维桢说起正事,柳文朝也没有心思继续沉浸在儿女之情上,他想了想,说:“赵骞明面上是帮着我们说话,实则暗地里是陈学良那派的,朝堂上他和陈学良唱双簧,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唱得那可谓是高潮跌宕,有声有色,可偏偏他说出口的话,表面上
“都跟你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下好了,把人伤彻底了吧。”柳文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