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次张口，最后只能无力地说出一个字。
徐川在审讯室不太友好的灯光下抬起头，看到的就是两张熟悉的脸。
徐寒几乎是同时眼神一变。
徐寒这时候才恍然发现哪里不对。
停顿一下。“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怕。”
那个人影没有放过他，把他放倒以后利落从他腰间一把抽出枪，调整了一下消音器，一声闷响终结在大腿上。
他有太多想问的，就在说出的这一瞬间突然变得没那么重要。
一张是他的儿子，一张……是卫曾谙。
说完徐寒又后悔了。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座监狱
卫曾谙接过话：“我带他来的，而且我会带你走。”
卫曾谙也看到了这个动作，狱警的枪在腰间别着，同时还有一个奇怪的凸起。
太久没见的缘故，这两个人看到他的时候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愕和他自己几乎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手上传来的温度紧了一下。
狱警右手已经摸到左侧腰间，眼神更是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卫曾谙。
只有一步之遥。
“但我的名字在他名下所有公司的股东里都能看到，我受佟先生所托过来，你如果想知道我是谁，就借一步说话。”
下一秒，徐寒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把狱警推到桌下藏好，卫曾谙扭头疲惫地问：“我必须要见到徐川，我必须要让你带走徐川，你又知不知道？”
卫曾谙从那些回忆里抽身，回牵了一下徐寒的手。
但是现在却突然提起要走。
“什么事？”
停在审讯室门口，他们都知道徐川这时候已经被带到审讯室里等他们接见。
就在狱警手触到枪的一瞬间，卫曾谙说完了下一句话。
卫曾谙侧脸沉静，用同样的语言问说：
上前摁住卫曾谙的手：“你疯了？？？！！你在监狱里袭击他，你不怕出不去吗？！！”
陌生的狱警大步走到跟前，上上下下把卫曾谙打量一遍，冷冷道：“佟卿？”
看了一会儿，卫曾谙微微笑了：“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异邦男人粗犷的叫喊，徐寒扭头看去，一个陌生的男人腰带警棍，脸色阴沉地站在那里。
狱警气得脖子有点粗，粗鲁地拉开手边一个询问室的门，一边回头对两个下属摆手，示意让他们回去。
望着捂着腿因为剧痛痉挛不停，很快失去意识的狱警，徐寒难以置信。
卫曾谙淡琥珀色的眼珠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反问道：“你是？”
察觉到徐寒的异样，卫曾谙轻声：“别担心。”
走廊尽头还有两个狱警正盯着他们，卫曾谙镇静地扫了他们一眼。
看见这张布满青色胡茬，虽然神情困顿，但是腰板依然挺直的脸，徐寒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语言。
卫曾谙收好枪，和他想的一样，狱警腰间的凸起是消音器，这把别了消音器的枪应该也是迎合这个私人监狱里一些富豪的要求，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还救了他们一命。
随即他把门一推，转头时一个手肘迎面击来，鼻梁顿时鼻血如注，紧接着一脚踢来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
卫曾谙半低头略微一笑。
这个人显然是和佟卿有过一面之缘并把他记住了，所以才来和卫曾谙对质。
然后卫曾谙上前一步在狱警耳边说：“我不是佟卿。”
狱警狐疑地看着他，卫曾谙有点讥诮地说：“担心我身上有武器？进来的时候没查够？还是——你就是这么胆小如鼠？”
看着曾经的爱人，如今隔着多年猜疑回望，卫曾谙有种说不上来的心情，轻声解释：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仿佛那些充满暴戾、情‘欲、互相折磨的日子都如水逝去。
他飞快地看了一眼，最近的楼道约有十步，如果他挡住监狱里的人，卫曾谙一定可以跑到楼梯口，但是楼梯的建设又是什么样的……出口在哪里。
徐寒用眼神看了回去。
怎么走？
“当然，让他们先下去。”
徐寒忍不住牵住卫曾谙的手，两手很久没有过这种举动，卫曾谙愣了一下，表情有点复杂。
徐寒像被踩着尾巴的老鼠跳起来，本能促使他粗声粗气的说了句：“我没在怕。”
“你们，站住。”
“你怎么在这里？”
徐川颤抖的手摁在桌上支撑自己站起来，盯着儿子嘴唇不断翕动，千言万语突然堵塞，两人都说不出话。
“一起进去吧。”
从始至终卫曾谙跟他说的都只是要见一面徐川，在戒备森严的私人监狱根本无法把活人带走，所以卫曾谙只字未提要把人带走。
还是徐川过了一会儿稳定下神：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