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错了,我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啊!”男孩号啕大哭,冉韵柔觉得烦,一摆手,保镖立刻将孩子带了下去。哭泣声渐远,车内恢复了安静。
袁岘没有回应,只是正襟危坐,不去理会。
“你们的人品,习惯,能力,都会在这一周之内被考察。所以,我给你们提一个醒,这一周之内好好表现,不要学刚才那个孩子一样惹是生非,懂了吗?”
袁岘从怀中掏出一个还算精美的香包,虽远不及冉韵柔平时用得精巧,但能看出,制作了这个香包的人是用了心的。
“有件事我需要和你们说清楚。”冉韵柔的声音清冷:“你们不要以为坐上这辆车,就是我要收养的孩子了。你们当中,只有一个孩子会被我收养。而我收养你们的原因,是因为我儿子想要个人陪他一起长大。你们现在和我一起去阮家,会有一周的时间和我儿子在一起生活。一周后,他将选出他想要留下的人。而其余的孩子,还是会被送回这里。”
许是多了个人,坐得不舒服,其中一个长得很帅气的男孩子抱怨道:“切,用了些下三滥的招数,真恶心。不然就凭你的样子,像黑煤球似的,怎么能被选上。”
“我阮家,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搬弄是非,口恶心毒的小人。你下去吧,回你的孤儿院,不用和我们走了。”
冉韵柔扫过面前的每个孩子,经过了刚才的那件事,所有孩子都低垂着眼睑,没人开口。
袁岘的小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他下定决心,这一周一定会好好表现,成为最终留下来的那个。
“嗯,我知道的,谢谢叔叔!”袁岘格外小心地将包住生石灰的纸放入身后的篮子中,再次向工人们道了谢,便开心地原路返回了。他心里想,生石灰要来得这么顺利,是不是就代表着自己接下来的生活有了转机,事情也会相当顺利呢?
“你的意思是说,制作香包是三滥的招数?那我阮家是靠下三滥的招数发家的吗?”冉韵柔一改方才的温柔,眼神犀利地盯着说话的那个孩子。
“嗯,有礼貌,知礼数,懂人情,是个聪明的孩子,不错不错。”冉韵柔也没有和袁岘客气,她将香包收起,对校长说:“这个孩子我也一并带走了。”
林肯车启
冉韵柔拿起香包闻了闻,赞赏道:“香氛浓郁,桂花的香气扑鼻。这味道,应是在花期的三四日后采摘,再加以恰到好处的烘干,才能如此地保留住桂花的香气。”她将香包递回给袁岘:“谢谢小朋友,还给你。”
“懂了,夫人。”孩子们一一回答。
第三天,袁岘去了扔垃圾的土坡,翻找半天,才寻得两个虽有些破碎,但勉强能用的陶土罐子。他将罐子洗净擦干,把生石灰仔仔细细在底层铺好,上面垫了一层塑料袋。塑料袋的上方,一张裁剪得当的纸很好地隔绝了桂花与生石灰的接触。他将陶罐密封,就等着两日后开罐了。
冉韵柔在来之前就同孤儿院交代过,她这次想收养的孩子年龄要在五到九岁中间,男女不限。于是在列队欢迎后,符合条件的孩子就被单独叫了出来,排成一个竖列。
“不不不,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说他。”男孩子吓得连连摆手。
“夫人,这是我做给您的,是送给您的礼物。”袁岘没有收,而是谦恭地回答。
冉韵柔扫过眼前的孩子们,挑选了五个看起来喜庆与好看的孩子,本想转身离开,却有股幽香沁入心脾。她回头轻嗅空气中的一抹花香,略微惊讶地走到袁岘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这桂花香可是从你身上传来的?”冉韵柔问。
他这几日连连空手而归,免不得又挨了院长几次打骂。这三日,袁岘只靠路边摘的一些果子充饥,空空如也的腹部也在向他抗议,令他夜不能寐。但袁岘觉得值得,只要他能被选走,一切都是值得的。好在院长也在准备迎接阮家的到来,并没有什么时间去深究袁岘每日究竟在做什么,只当他还是在帮农民种地。
校长正纳闷儿着袁岘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些,听到冉韵柔的话赶忙答应:“好的好的,没问题。”
本来欢欢喜喜坐在车上的几个孩子,看到袁岘被带上车,都沉默了。加长的豪华车内,阮夫人坐在靠右的沙发上,袁岘则很自觉地同其他五个孩子挤在了左边的沙发上。
“回夫人,是从我做的香包中传来的。”袁岘乖巧回答。
”走过来的工人显然比老李更有话语权:“老李啊,你就去给这个小朋友包点。但小朋友你要小心,不要直接用手接触,知道吗?”
阮家来孤儿院的日子终于到来,每个小朋友都久违地洗了个干净的澡。列队在横幅下欢迎阮家的到来。来的人是阮风兮的母亲,冉韵柔。她举止典雅端庄,娴静且美丽,孤儿院的很多孩子都看呆了眼。
“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袁岘站在队伍的末端,他晒得干花香酥干燥。昨夜他彻夜未眠,将干花们分装在几个赶制出来的香袋内,贴身佩戴着。花的香气清馨不俗,甜而不腻,芬芳馥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