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沈梨在院里陪了沈老夫人一个多时辰,直到晌午过后,老夫人要午歇时才离开。
沈梨闻言惊讶地眨了眨眼:“那祖母怎么都不告诉我啊。”
“嗯,知道了。”
“他刚刚跟着我呢,已经知道我与影卫见过面了。”
沈梨一同看向天边,轻轻的“嗯”了一声,老夫人便笑了一下,两人又相伴着往别处去。
“嗯。”陆陵天点点头,揽过她的肩,“影卫的人是皇上派来的,我与他见一面也是将这边查到的事简单交代一番。”
老夫人在沈老侯爷去世后便对很多事都看淡了,她一心向佛,渐渐不太过问府中之事,只是如今长子带着一府人离京,家中变故也未给她来一封信,当真叫人心寒。
大雄宝殿庄严肃穆,虽然往来上香的人很多,但大家都很安静,只默默闭眼祈福。
沈梨从小在老夫人身边长大,其实很多事情看在眼里。
他身为护卫这个时候却没有在钱夫人身边,那必是去办自己的事了,所以的此番他陪钱夫人来寺里也是有意的?
谁知沈老夫人听了一点都不惊讶,反倒笑着点了点她的头道:“祖母在你归宁那日便认出来了,他就是你小时候在这儿最喜欢粘着的长云哥哥。”
秦嬷嬷领着他们进府, 边走边道:“老奴还是老样子,得王妃挂念了,老夫人来澍水之后每日里清净不少,身子也不错。”
与陆陵天一起走过月洞门回到千灵寺,沈梨准备去前殿上香了,这时竹一走近,低声与陆陵天道:“王爷,影卫的贺大人来了,在小禅房等您。”
“另外,今日也是凑巧,局已经做成了。”
样?”
她那便宜爹跟祖母越来越疏远,都是因为赵氏日复一日的在吹枕边风,加之赵氏家中亲族能给他银子帮衬,祖母却不愿惯着他这毛病。
沈梨没待多久又从佛殿绕了出来,她不好一直跟着钱夫人,便想让竹二将这件事去与陆陵天知会一声。
沈梨燃了三支香,跪在殿里的一个蒲团上静静闭眼,过了片刻才起身将香插入前面的香炉里。
还没等她叫竹二过来,不远处高大挺拔的男人已经朝她走来。
“好,那你自己小心些。”
沈梨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刻意放慢了些脚步,然后在小屋子旁边的一张石凳坐了下来。
陆陵天轻轻颔首,然后捏了一下沈梨的手:“我要去见一个人,让竹二先陪你过去前殿?”
沈梨从来不会耽误他的正事,听了他的话后便点了点头,自己带着丫鬟和竹二去了前头正殿。
等她出了大雄宝殿,便想在旁边找一处地方歇歇,顺便等陆陵天过来。
不过当沈梨将这件事告诉沈老夫人时,她的神色比沈梨想的要平静许多。
沈梨听后面色一顿,想到什么,仰头凑近陆陵天的耳边问:“所以王爷知道小十现在并没有跟着钱夫人?”
沈梨这一听心里便放心了一些,只是又想到来澍水前沈家被撤爵的事,心里叹了口气。
末了,沈梨又看了一直陪在身边的陆陵天一眼,悄声与祖母说了他们有十多年前相识之故事。
说沈莓被京都里最有才学最负盛名的教书先生收作了义女,能进临山书塾读书了,也回忆小时侯在这个院子里发生的趣事。
“那便好。”
沈梨小心翼翼跟了一段路,在去到后殿之后便与钱夫人拐进了不同的佛殿里免得惹人起疑,但心里却一直在想小十的事。
小屋子门口站着两个丫鬟和几个护卫,但却没看见那个小十。
沈老夫人打趣了一句,又倏地拍了拍沈梨的手,慈眉善目的看着她:“如今看阿梨过得好,祖母心里也很高兴,日后也能放心了。”
“又说傻话,”老夫人看着远处庙宇庄严飞扬的檐角,缓缓道,“是你自己坚强,也勇敢,才有了今日。”
沈梨莫名酸了一下鼻子,挽着老夫人的手更紧了些:“是阿梨得您的庇护,才能好好长大。”
“王爷都没说,我怎么好说,自然是要阿梨自己发现。”
在沈梨的眼里,曾经的永昌侯府这些个人,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唯利是图。
沈梨迎上去,有点惊讶:“这么快就说好了么?”
只是沉默片刻后便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一直说万事万物皆有因果,此番落到如此境地,也怨不得别人。”
沈梨看陆陵天的模样好像对此早有预料,想到他刚刚那句“局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那间屋子,直到钱夫人解完签出来,带着下人往后殿走了,小十都没有出现。
不忍看祖母神伤,沈梨陪着老人家在院子里转悠说了好多话。
这爵位怎么说也是先祖用功绩挣来的,结果到了永昌侯这一代就这样没了,不知道祖母听到后会不会难过。
而在她路过解签的小屋子时,正巧看见了里头在找小师父解一支签文的钱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