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门,两名身材高挑、状如葫芦的年轻妇人迎接上来,左右搀扶住朱由检,卷过两股决然不同的香艳气息,让草包皇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去歇息吧,朕出去一趟。”草包皇帝扔下鱼竿,迳直出门而去。
皇家血脉必须要续存,不过,也不急于一年半载。
且清一色的水泥混凝土建筑,让朱由检都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尤其是搞建筑摆阔气这一方面,更是充分展示了‘壕无人性’的一面。
那王姓妃子神色暗然一瞬,旋即便恢复平静,轻声回道:“臣妾出身金陵王家,乳名媚儿,名淑云。”
草包皇帝目光闪动,上下打量一眼侍寝三日三夜的爱妃,心头不免有些愧疚。
‘这天下都大乱了,茅剃头和曹公怎么还不行动起来?’
在皇家别苑门口,他回头让随侍太监、宫女先行上船,自己却一路漫步而行,沿着一条蜿蜒的湖岸向正北方向走去。
侍太监、宫女们可就遭了大罪,不仅要前前后后的伺候皇帝,更要不停的用长竹竿,将池塘表面两三寸厚的冰捣碎,以方便草包皇帝‘垂钓’。
“公子是存款还是贷款?”
用茅元仪的话说,就是他心里自有一股不平意,犹如块垒,压的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让李岩来见我,”朱由检澹然吩
‘罢了,谋篇布局有曹公,行军打仗有茅剃头,朕还是继续蛰伏在这京师之地,继续当一个草包皇帝败家子吧……’
“王淑云……媚儿……”
当初,之所以一次选秀万名妃子入宫,一方面是为了收拢人心,给天下贵胃、读书人们一个态度,另一方面,则是一次试探和报复。
“爱妃悲天悯人,朕心甚慰,”朱由检沉吟良久,突然说道:“就封你为淑妃吧。”
一件“玉露丸桉”,便是要绝了皇家嫡系血脉……
于是,他干脆娶了一万名新娘子,便是动了报复的心思,可是,随着他不停的播种、耕耘,带给他的却只是无尽的厌倦与乏味。
过段日子,朕想出去走走、看看,你若没有怀上龙种,便可与朕同行。”
他的心里头,压着几座大山。
至于说做做样子垂钓小池边,不过是眼下的富贵日子实在令他无比腻味。
不过,原本就遭了大灾的陕西、河南、山东、安徽诸地,却有些……艰难。”
如此思谋着,沉吟着,不知不觉间,朱由检来到一片建筑前。
这才多少日子?方圆万丈以内,竟一片金碧辉煌。
朱由检发了一阵子呆,低头看着瑟瑟发抖的王姓妃子,温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一个当皇帝的,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束手无策也就罢了……
败家值很重要,可老百姓的命更重要。
上一次李岩传信,说是想要花一大笔金币,将大明皇家钱庄扩建翻修,朱由检不怎么在意,随口让红柳姑娘给回了一封信。
“陛下,臣妾为天下百姓拜谢皇恩浩荡。”王姓妃子款款施了一礼,轻声道:“听金陵那边传来消息,江南一带,百姓人家的生计艰难,不过暂时还能有一口饭吃。
这不是诱导顾客么……
其实,以朱由检的想法,根本就用不上如此兴师动众,他此刻钓的不是鱼,而是寂寞啊。
这天下都乱了。
……
“这里、是大明皇家钱庄?”朱由检暗暗苦笑一声,举步走进翻修一新的钱庄。
王淑云的身子微微一颤,赶紧跪谢:“臣妾跪谢陛下隆恩。”
乃至厌倦。
这个李岩,太不像话了!
王淑云大喜,赶紧再次跪拜谢恩。
一件“红丸桉”,文官清流与阉党合谋,弄死一位皇帝。
朱由检微微点头,笑道:“能在朕这里说几句实话的人,实在不多,爱妃敢为天下百姓说话,真是难得啊。
“天下都乱成一锅粥了,爱妃,你说老百姓在这大冷天的吃什么?喝什么?如何取暖?”朱由检喝一口酒,叹一口气,清贵俊雅的逼脸上,难得一见的露出一抹郁郁寡欢。
大明朝到了眼下境地,皇权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是摆在皇宫里的那一把龙椅而已,满朝文武大臣不说离心离德,可是,这全天下的豪门世族其实早已将老朱家的草包纨绔们看透,口呼万岁的同时,心底里估计也是畏惧多一些,哪有多少敬意。
他抬头一看,呆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