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不兰快步走出大帐,身形几个忽闪,便消失在茫茫群山之中。
无论胜败,他都要嫂子全身而退。
儿子:“还有点,不过,我的手有点痒痒。”
儿子:“三枪。”
儿子:“好。”
打死一个皇太极,还会诞出一个李太极、王太极、张太极、赵太极……”
秦良玉一愣,略一思量,冷俏的脸上很快便显出难以掩藏的惊叹:“你家公子,他,简直不是人啊!”
“讨厌!”
“这个朱脚公子,简直就……简直就讨厌!”
“放虎归山?”
有时候,在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的情况下,遭遇平生大敌,在明知打不过对方的情况下,你便须有拔剑相对的勇气……”
秦良玉哦了一声,闭嘴了。
儿子果然很听话,将两只汗津津的手掌心,紧贴在水泥墙壁上,使劲搓了几下,疼的龇牙咧嘴的,让陈兴志嘴角抽搐不已。
沉不兰笑道:“所以,公子爷才要放虎归山。”
狭路相逢勇者胜。
秦良玉道:“这一点,不用担心,我川渝白杆兵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便是勇气。”
“好了,秦将军,我该走了,告辞!”沉不兰眼瞅着秦良玉脸色微变,两道秀美一挑,分明就是想生气的样子,便赶紧起身,“差点忘了一件大事。”
秦良玉跟着走出大帐,望着雪地上澹澹的一道踪迹,怅然若失,仰面向天,深吸一口气。
奴铁骑。
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一点什么……
秦良玉没来由的想起朱由检那张帅逼脸,以及其慵懒、无所事事、无所谓的神情,简直就是一个大祸害!
公子爷说,这座天下,好吃不过饺子,好看不如嫂子,他要你必须活着去见他。”
儿子继续在墙上磨手,郁闷的说道:“那不就是在浪费火药和铁砂吗?”
“你负责镇守的密道,若有野人部落的兵马想进入老河口,尽管放行便是,只不过,只准进,不准出,一旦自己钻进老河口这个是非窝,就必须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何事?”
陈兴志:“那就放在石头上磨一磨。”
还真是一个好孩子……
“拔剑一战,死而后已,乃为将者第一样品质,想必秦将军和你的三千白杆兵从不缺少,我家公子特意传话过来,令我务必转告秦将军:
“对了,还有一事,你秦将军必须明白,”沉不兰突然想起一事,正色说道:“山地游击战的十六字诀,公子爷令你铭刻在心,要活学活用,此为其一;
“这种火铳在三十步以外,根本就打不死人,但响声挺唬人的,所以,还不错。”
……
这番话,就十分……
走进暗堡,陈兴志使劲搓着皱巴巴的老脸,来到儿子跟前一屁股坐下:“儿子,放了几枪了?”
你是他嫂子,随便你怎么说,估计我家‘公子爷’都不会生气吧?
沉不兰:“……”
“好,只准进,不准出。”
沉不兰摇头,笑道:“秦将军,我家公子爷的话还没说完呢。”
陈兴志老汉窝在水泥洪凝土暗堡里,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出去撒一泡尿,在城墙根儿转悠一会儿。
“告辞!”
她的心,有些虚。
一剑挥出,一棵胳膊粗细的小树便被砍倒,扑簌簌,一阵雪雾扬起,被风吹到脸庞上,只觉得甚为清凉。
彭的一声闷响。
秦良玉点头称是,道:“你家公子真是深谋远虑,我在抵达此地后便发现,这片冰天雪地覆盖下的黑土地,对大明朝而言,实在太过重要,一旦失去这一片土地,大明整个北方便会失去屏障与牵制。
秦良玉:“……”
“看样子过两天就要下雪了。”
这个傻儿子。
最近一直都在刮南风,寒凉中,夹杂着一股微不可查的烦躁。
东海女真,实际上比建奴更难驯服……”
陈兴志:“现在还怕不怕?”
其二,公子爷还有一句话让我转告秦将军。
“儿子,开枪前,你要深呼吸几下,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脑子里什么都没有,耳朵里什么也听不见,然后,再瞄准。”陈兴志提起儿子手中的火铳,手把手的开始教他如何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