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征战多年的战场经验判断,明军虽然不擅长野战,一旦出了高大厚重的城墙,很难与建奴铁骑正面对抗。
至于其他,不说也罢。
和硕贝勒,我有一个大致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所以,他的话,济尔哈朗贝勒还是十分信任的。
一千多名斥候、探马派遣出去。
火光摇曳,映照的这位不足三十岁的和硕贝勒略显疲倦,紫红色的脸膛上,一把浓密的野羊胡须平直的垂下来,更增一股特别的威势。
他并非努尔哈赤亲生儿子。
“不急,咱们谋定而后动,曹文诏的步步为营战术,也并非坚不可摧,只要我们找到他们的弱点,三万铁骑对坑两万步骑混合的明军,胜算还是有五六分的。”
而且,其中绝大多数兵卒年纪都在四五十岁以上,可以说是一群老弱病残而已,与咱们的铁血儿郎根本无法比。
难道,那些汉人没有发现这一支骑兵?
济尔哈朗的中军大帐里,一大盆柴火燃烧的正旺。
此刻,他和他的三万铁骑,在这阴寒逼仄的黑龙峡里,缩头缩脑已经七八日。
阿济格贝勒澹然一笑,接着分析彼此优劣:“明军不足两万人马,目
“这个不用理会,汉人有一句话说的好,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皇帝叔叔远在两千多里外,对此地形势定然不太清楚,督促你出兵也不过是有些焦躁罢了。
黑龙峡。
也有一些云雀、雪鸡等,在远处的深山密林里低声鸣叫。
阿济格贝勒并非主将,所以,他只能建言,却不能直接指挥下命令。
今日,小弟要说的是,咱们即便出于劣势,但这都不要紧,经过我详细勘察发现,曹文诏的兵马存在一个致命的劣势。
“十二弟,你看……”
这些因素,他曾经也详细分析过,算不得什么。
传送回来的消息,让他的心情越来越沉重,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此为其一。
“这一次,我们面对的曹文诏,原本不过是山海关的一名参将游击将军,本身并没有多少战功,在战场上从未露过锋芒;
“十二弟有什么话,尽管讲来,我济尔哈朗还不是那种听不进去忠言的蠢货。”济尔哈朗笑道:“咱们旗人中间,有不少蠢货,以为提一支万人队就可以踏平天下,简直就是猪猡!
济尔哈朗贝勒闻言,默默点头称是。
但与皇太极、阿济格等‘皇子’关系亲厚,如今莽古尔泰自称皇帝,他的处境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其三,汉人的城墙十分坚固,我曾亲手测试,是用一种闻所未闻的新材料浇筑而成,里面混杂了石头和铁条,一般的火炮根本无法炸开城墙;
为此,他曾长跪盛京皇宫门口五六个时辰,终于争取来一次带兵打仗的机会。
对他的战法,咱们并不熟悉。
其二,我曾经亲自前往汉人垦荒屯粮的地方看过,那些汉人农夫,的确全部都是真正的农夫,并非明军假扮,不足为虑;
一切正常。
他侧脸看着阿济格贝勒,欲言又止。
阿济格贝勒喝一口酒,这才继续分析说道:“明军这几样优势,咱们可以避开,不与明军正面对战就行了。
这一次,长途奔袭鹿鼎山一线的人,本来并非他这位和硕贝勒,而是莽古尔泰皇帝的另外一名亲信贝勒爷。
终于,济尔哈朗涩声问道。
他曾经踌躇满志,觉得区区一个曹文诏,根本就不在话下。
不,绝对不可能。
阿济格贝勒表面凶悍,实则极为沉稳,尤其熟悉汉人兵法韬略,是建奴一族难得一见的大将之才。
这就是探听来的消息?
所以,我们在野战方面,完全可以压着明军往死里打……”
他的三万铁骑应该如雷霆般滚涌而过,将那些大明汉人踏成一片片烂肉,被强劲有力的马蹄子,硬生生的踩进这片属于建奴的黑土地……
……
白雪皑皑,山林静默,偶尔几只獐兔、狍子、松鼠、雪貂等小兽,从树丛里飞跃而过,惊落数十片雪花纷纷扬扬,在明净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煞是好看。
当初,若非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等刚愎自用,皇太极岂能陨落喜峰口……”
那就是,他们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万兵马而已。
可是,在信息情报方面,明军却极为擅长。
这里的冬天,比八百里外的草原上,要早来将近一个月。
故而,咱们只能集中炮火,攻击他们的城门。
如此一来,势必会让咱们的勇士和儿郎们,被迫集中在一起,成为明军新式火器的靶子。”
“十二弟,盛京那边有飞报传来,让咱们尽快出兵,踏平曹文诏……”
平静如一。
阿济格贝勒点头,道:“不提那件伤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