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婆将参汤端进去，不一会儿又出来了，道：“殿下，您要保大还是保小？”
产婆道：“那殿下就拿参汤来呀！偌大皇子府，姨娘生产，怎么连点老参都没有？”
天启帝道：“我要母子平安。”
，小姨，我都准备好给你的喜帖了。”
新皇倏地转头看向她，脸上是不可思议与恍然大悟交织的，极其复杂的喜悦神情。
产婆便不再多言，匆匆扭身进屋。
尤安道：“马上就有了，嬷嬷请进去吧。”
这便是天启帝身边人的基本素养。
天启帝叹了口气，道：“纵使是真的落水受寒，也未必是真的惊喜意外。”
不一会儿，有奴才跑进院子里，天启帝一挥手，免了他的礼，道：“母亲怎么说？”
“行，那我就再留几天。”
我道：“宜人，听说你很喜欢那个叫竹叶的小书童呀。”
我一脸无语。
天启帝听着屋内女子的惨叫声，焦躁地来回踱步。
天启帝靠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尤安忙递上热茶，道：“皇上，容嫔娘娘今儿是来不了了，可要宣杨美人过来侍奉您？”
“我想去契丹大漠看一看。”
此情此景，此种表情，联想前因后果 我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觉得三皇子是怎么回事？”
“枸枸，接下来你想去哪儿呢？”
尤安斟酌片刻，道：“奴才觉着，三皇子的病情不似作伪，那地上的确有姜汤的痕迹，屋内烧着好几个炉子，三皇子身上盖了好几层被子，额上敷着帕子，而且张太医也在。”
秋雨绵绵。
“奴才在。”
竹叶？被我这不可一世千娇万宠的小外甥女百般讨好的那个小乞丐？
“落水？”天启帝停下练字的手，看向大太监尤安。
在那之后，我将前往松江郡，扫一扫祖父祖母长眠之处，看一看我的母亲和父亲。
尤安一番平铺直叙，只就事论事，既不添枝加叶，也不刻意隐瞒，更不曾带入丝毫个人情感，若有未曾留意之处，也直说不知道。
尤安立刻将参汤端给产婆。
“殿下，孙姨娘快昏过去了，参汤可熬好了？”
“宜人，你这些年的功课都是谁帮你做的？”
是了，他
“去问问二哥！”
天启帝听完尤安的陈述，沉默许久，道：“尤安。”
尤安沉默。
“宣吧。”
尤安道：“太监顺子是伺候容嫔娘娘的宫人，只因不是宫女，并不能近身伺候，常干些迎客管人搬东西的事，后来三皇子住进了青藻宫，顺子便常常被容嫔娘娘派去给三皇子做事，久而久之，几乎成了半个三皇子的身边人。”
尤安便不说话了。
那奴才道：“主子说，她也没有参，钱太后前些日子借着头痛的毛病，搜走了国库里所有人参。”
“是……”
“你在青藻宫还看见了什么，全部仔仔细细地说与我听。”
尤安道：“容嫔娘娘心地善良，对三皇子视若己出，奴才看得出来，容嫔娘娘是真的心急如焚，也是真的性情温厚，不慕荣利，没有丝毫争宠之心。”
天启帝又道：“那你觉得容嫔怎么样？”
天启帝皱了皱眉，道：“顺子？三皇子身边有这个人吗？”
天启帝放下笔，看着纸上信手写下的“赵钱孙李”四字，眉头紧皱，终是发泄般将浓墨泼在了“赵钱”二字上。
“是啊，”尤安道，“听青藻宫的太监顺子说，三皇子是在回青藻宫的路上，在明月湖畔得知了容嫔娘娘被召幸的消息，惊喜之下，意外落入明月湖中，奴才去时，还听见了张太医指点张药侍煎药的声音，孔乐说三皇子受惊受寒，且被碎冰划伤了手，但只要好生休养，很快便能痊愈，不会留下病根。”
沈清宜道：“你这是什么记性？算了算了，回头还是我来写吧。”
二
天启帝道：“没有争宠之心，可能是不慕荣利，也可能是心有所属。”
沈清宜抖了一下，没说话。
帝后大婚，其隆重庄严，自不必说，三日后，我背起行囊，告别长姐，前往河东郡与冯静仪和嘉嫔相会。
第152章 天启帝片段式番外
“奴才已去过二皇子府，二皇子病了，府里的药材也不够用，并不能匀给咱们多少，二王妃在府中寻了许久，才包出这几钱须沫。”
新皇笑容一僵，道：“忘了，回去便补上。”
“熬好了，这是府里最后一支参了。”
沈清宜露出一点心虚的表情，道：“也还好啦，就那样啦，他那么可爱，我就喜欢给他送东西。”
然后，我那缺心眼的小外甥女转头道：“宸宸，给竹叶的喜帖你写好了吗？不会又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