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眼睫垂下来，望着近在咫尺的沈云翘，一字一词地说：“以后，你想出宫随时都可以，想漠北了也可以随时回去，想做什么都可以，马场的生意也可以继续做，如果你喜欢，也可以做别的生意，我让碧波湖上放了几只船，你可以随时去坐，但必须带几个会水的侍卫。”
沈云翘愣了愣。
刘曜把睡着的阿宁放在床上，这才扭过头看沈云翘。
但是不用急，他们会用未来的所有时间去证明。
沈云翘两只明亮的眼睛弯了起来，她伸手抱住刘曜的左臂，将自己的心思袒露无疑，“因为我也迫不及待想要和曜郎在一起。”
刘曜顿时就不满了，他微微倾过来身子，语气充满压迫性：“怎么，你该不是只是说说而已？”
“我知道了。”话音刚落，沈云翘忽然笑眯眯地说。
太后的心陡地落了一拍。
沈云翘瞬间就懂了刘曜的言下之意，她连忙点了点头，毫不迟疑道：“好呀。”
沈云翘嘟囔道：“当然不是。”稍顿，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不快道，“我只是以为，你会很感动，说你也爱我，一生只爱我，永不纳二色。”
刘曜微怔，不需要她说，他也明白了她知道什么。刘曜想忍住，可还是没忍住，唇角微微往上勾了勾。
刘曜脊背微微绷紧，喉结上下滑动了好几下，才说道：“我让钦天监看了，十一月十六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宁寿宫做了一条桂花鱼，滋味酸甜可口，阿宁很喜欢这条鱼的味道，吃的有些多，到了乾明宫便有些犯食困。
怕打扰阿宁睡觉，两个人去了隔壁屋子说话，坐在美人榻上后，沈云翘摸摸刘曜的脸，狐疑地说，“你今天的眼神有些奇怪，怎么了？”今天在宁寿宫用午膳的时候，刘曜的目光就老是飘到她身上，虽然以前刘曜也老是看她，但今天似乎要格外灼热一些。
看着沈云翘果决的表情，刘曜勾了下唇，他额头轻轻地抵住了沈云翘的额头，悦耳嗓音微沉，“我也觉得会。”
罢了，孩子们要走的路，只能让她们自己去走。
“当然会。”沈云翘靠在他怀里，抬起头望着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刘曜唇瓣划过沈云翘的头顶，他忍了半晌，还是问出了一个儿女情长的问题。
沈云翘：“…………”
沈云翘：“啊？”
刘曜在宁寿宫待了半个时辰，直到陪太后用过午膳，才带着沈云翘和阿宁回了乾明宫。
“废话，谁不喜欢甜言蜜语。”沈云翘说。
这时候，沈云翘又说：“姑姑，我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也可以为我的决定负起责任。”
明明已经很喜欢你了，很爱你了，觉得不能再多了，但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能让我更喜欢你一点。
沈云翘连忙迎了上去。
“那好，姑姑等你改口。”太后温声道。
沈云翘又笑了下，她皱了皱鼻子道：“再说了，姑姑，我相信他，他会爱我一辈子的。”
沈云翘赶紧起身走过去，还没到殿门口，就见一袭墨袍的刘曜大步走了进来。
这才是寻常人应该有的反应。
“沈云翘，你说……”他语气停顿了下，才把那抹不好意思收回去，问：“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吗？”
午后明灿的光从玻璃花窗洒进来，殿外鸟雀鸣啾，殿内一室安静，安静得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她的声音更是坚定有力，太后看着这样的沈云翘，看着她只说了一句，她就滔滔不绝说了一长串的沈云翘，太后最开始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沈云翘眼睛微微亮了亮，就在这个时候，宁寿宫里的小太监忽然叫了一声，“奴才参见陛下。”
刘曜呼吸不稳了下，他深吸了一口气问，“你……，你不是想听我说甜言蜜语吗？怎么这么快就说了好？”
她喜欢他，会
哐哐哐，刘曜再一次听到了心脏在胸腔作乱的声音。他抿了下唇，瞳孔里映出沈云翘明媚的笑脸，他不由得闭了下眼，接着有些自暴自弃地说：“沈云翘，你真的很……厉害。”
刘曜安静了一下，才说，“你和太后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她的人生经验很有道理，但的确不适用所有人，最起码，不适用于沈云翘。
这时候，沈云翘又忽然环住了他的腰。刘曜也伸手环住她的腰。龙涎香的味道和清甜的暖香交织在一起，刘曜抵着沈云翘的肩头，深深地嗅了嗅。
虽然现在太后康远候等人对他仍有质疑，虽然可能婚约公布的那一刻，全天下的人也没有几个会相信刘曜和沈云翘间不会再有其他人。
刘曜挑了一下眉，“你想听这些？”
不等沈云翘说话，刘曜黑漆漆的眼睛直直地凝着她：“沈云翘，你要言出必行。”
“嗯？”
刘曜坐直了身体，有些郑重地叫了她一声名字，“沈云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