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寺卿孙麒麟一骨碌跪在了地上，脑袋贴在冰凉的地板上，额头冒着细密的冷汗，“陛下恕罪。”
她觉得自己幸好没告诉刘曜阿宁的事，现在他生气了，就可以撂下自己走了，等知道有了阿宁，怕是生气了就要揍她了。
“今儿心情不好吗？”祖母拉住她的手。
祖母津津有味地听着府外请来的评书，余光扫到魂不守舍的沈云翘，叫了叫她。
翌日，是个晴日，沈云翘上午陪阿宁玩，午后则回了康远侯府。
可速度放的再缓慢，一刻钟后，马车依旧到了宫门门口，再过了几刻钟，马车更是到了乾明宫门口。
“滚出去，三天之内，你要是处理不好这件事，就滚下去伺候先帝。”刘曜的语气很是不好，仿佛下一刻，就要控制不住，把他拖下去砍头了。
浅黄色封壳的奏章被重重扔在大理石地板上，刘曜脸色阴沉的能滴水。
一刻钟后，刘曜脸色如冬日的寒冰一样，冷着脸下了马车。
不过反应过来陛下说的什么后，孙麒麟劫后余生地应了诺，头也不敢抬，后退着出了大殿。
与此同时，刘曜的马车都快走到了宫宫门口。
见祖母不相信，沈云翘故作轻松地道：“真的没有，应该是昨晚上没有睡好，祖母，我回房去睡一会儿。”
他软着腿往丹墀下走，走了没几步，一个在丹墀处等着陛下召见的同僚住了他的衣袖，“孙大人，陛下他……”
沈云翘抬脚走了出去，果然只看见了一辆远去的檀木马车。她黑着脸，沉默了半晌后，叫小厮把她的马牵过来，径直回了槐树巷。
孙麒麟拍了拍王大人的胳膊，有气无力道：“王大人，你自求多福吧，陛下他，唉……”
沈云翘绷紧了脊背，“没，没有啊。”
回到槐树巷的宅子，阿宁拿着九连环向她冲过来，沈云翘看着阿宁的脸，忽然觉得自己更生气了。
“怎么了，祖母？”
两刻钟后，评书娘子的故事讲完了，祖母叫了魂游天外的云翘好几声。
这位大人姓王，是吏部的侍郎。他今天已经来了一会儿，不过今日等着奏事的大臣有些多，他在外面等了半晌，都没有轮到他进去，但他旁眼看着，发现几乎今天每个从乾元殿走出来的大臣都面如土色，愁云惨淡。
…………
沈云翘坐直身体，摆出一副喜欢的样子，“没有，祖母，我挺喜欢听的。”
侍卫小声说了句陛下到了，马车里没有任何声音，侍卫也不敢催促，他是刘曜的贴身侍卫，陛下和沈姑娘的事他也知晓几分，知道陛下现在心情不好，侍卫只默默地立在车辕处。
沈云翘回过神。
混蛋刘曜，王八蛋刘曜。
刘曜闭了闭眼，语气不善道：“太快了。”
祖母道：“云翘，不喜欢这个故事吗？祖母让她换一个。”
侍卫愣了下，明明平时就是这样的车速，不过他不敢反驳，只默默放缓了速度。
“孙麒麟，你就是这么办事的？你脑袋是不是想搬家了？嗯？”
么走了？
与此同时，皇宫，乾元殿。
出了那座阴森森恐怖怖的大殿，被午后的日光一照，孙麒麟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