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还不太清楚，江屹杨对她的心思究竟到了哪一步，是不是因为感动而一时兴起，时间久了，那点喜欢万一被消磨掉了怎么办。
陶音见他身后窗外的庭院里松柏青翠，未落雪，问道：“你在哪呢？”
这时手里的手机响了，她低头一看，是江屹杨发过来的视频请求。
苏敏敏：“身为你的好朋友，我劝你真的不能答应太早。”
一个月怎么样？”
唇边弯起，轻轻笑了声：“嗯，我知道了。”
妈妈和奶奶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春晚，电视机里洋溢着欢乐喜气歌声，没注意她这边的动静，陶音攥着手机，越过客厅悄悄跑上了楼。
陶音若有所思片刻。
吃过年夜饭，外头邻居家的小孩子在院子里放烟花炮仗，陶音怕冷，在阳台边看了一会儿，烟火升上夜空，明艳的颜色划过，在某处炸开一簇簇绚丽的光点。
临近春节，沈慧姝在大年三十前一天回家。奶奶家这边的亲戚少，从父亲去世后，那些亲戚也很少有往来，陶音每年都是跟妈妈奶奶三个人过。
—
苏敏敏：“……”
怕时间久被迫挂断，她先点了接听。
苏敏敏：“音音，我怎么感觉就你这状态，估计一个星期不到，就得被人给拿下了。”
苏敏敏不以为然：“才一个月，如果连这点儿耐心都没有，我觉得你才是要好好考虑一下的。”
目光落在手腕上的手链，脑海里浮现出男生那双黑色的眼眸，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屏幕里出现男生清隽的面孔，长眸漆黑，眉骨深挺深邃，和她对视的刹那间，眼尾顷刻间弯起。
他也站在一处窗边，有烟花在他背后的夜空盛开，时明时暗的光落在他的侧脸，而后陶音看见男生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一眼，又看向她，笑问：“在房间里？”
本来未觉得有什么，他这么一问，陶音下意识回头扫了眼自己的卧室。
“你说的意思我明白，”陶音声音低低的：“可是，我怕让他追的久了，他觉得麻烦了怎么办。”
下一秒，又改口：“还是半个月吧。”
三十这天，天气特别冷。
床单被面铺整干净，书桌上摆着课本，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从手机里的角度能看见书架的一角，那里恰放着上次灯会时买的那两盏花灯，还是被她放在了一个木格里，挨在一起的。
或许江屹杨都没留意到，可她却有点儿不好意思，不动声色地把镜头移开些，轻声说：“嗯，楼下声音大，我回房间了。”
她心里忽地感觉被什么东西填满，像是有了底气。
“啊，”她眨了下眼，认真的语气：“很有可能呢……”
隔着玻璃，声音没那么刺耳。
进到房间里走到窗边，理了两下跑乱的头发，才拿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