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音低着头，鼻尖不由自主涌出一股酸意。
陶音怔了下，手指不自觉捏了捏玻璃杯，温吞地问：“什么时候？”
江屹杨薄唇上挑，带了点弧度，散漫又认真的语气：“你在我这儿，可以不用懂事。”
回到房间，她钻进被子里。
虽然从小到大，妈妈跟奶奶把她照顾的很好，辛苦时也没觉得委屈，但心底到底还是缺失了一块的，是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一部分。
“也可以随时跟我发脾气。”
就知道又是在开她玩笑。
半响，手伸出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
……
江屹杨眸子里染着笑，没对此说什么，敛了敛眼，眉宇间露出一抹少年意气：“陶音，我给你个特权好不好。”
夜里静的可以听见外面树梢积雪落下的声音，以及一点点加快的心跳声。
他动了动唇，正考虑着说点什么的时候，看见陶音眨了眨眼，而后轻轻吸了下鼻尖，抬起头来，眼角湿意散退，清亮亮的眼眸看向他：“江同学，你说话算话？”
女孩长睫低着，遮住眼眸，似不想被人瞧出情绪。
江屹杨喉结滚了滚，一时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这话惹她难过了，一股无措从心底蔓延开来。
两人视线相撞，女孩清澄的眼底透着一丝懵懂。
说话间，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期待被我们熙熙吓到。”
对视几秒。
她的唇边抿起一对浅浅的梨涡，语气透着几分正经：“我真发起脾气来，可是很厉害的，说不定会吓到你。”
她不自在地瞥开眼，看向窗外的白雪，之后又落到手里温度降了几分的牛奶，心情染上一抹复杂。
陶音不以为然地说：“哪有人发脾气还可爱的。”
若有所思一瞬，陶音小声说：“懂事，不是挺好的吗……”
江屹杨眉梢轻挑：“发脾气的时候。”
江屹杨反应了一秒，随后那双漆黑漂亮的眼弯起，低低笑了声，舔了下唇角：“是么，那我还挺期待的。”
男生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语气里莫名地带着股怜爱。
“女孩子不需要太懂事。”江屹杨声音低低柔柔的：“至少，在我面前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