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凤御宸身上的伤，肩膀上的剑伤，深可见骨。
那时候，成帝想把及茾的凤悠悠嫁出去。
三年里，他血腥手段排除异己，也成了真正权倾朝野的摄政侯顾霆霄。
“他们每次剿杀了叛军，直接将人头扔到我们的营地，可是我们竟然连他们的真实面貌都不曾见过。”
他有孩子了，悠悠腹中有他的孩子了。
他站在远处的宫墙上，看着凤悠悠一个人在冷宫里绣花。
它会不时发作，让他的头发越来越白，眼睛颜色越来越浅，发作的时候，真气倒流，经脉阻塞，痛苦难当。
还是她刚才是在做梦？
凤御宸十五岁那年，被顾霆霄俘虏，顾霆霄那个变态，给他下了这种奇怪的毒，让他失去反抗的力气。
只敢在夜深人静时，看看她睡着的样子。
三年了，这毒一直潜伏在体内无法拔除。
可是他很想见她，很想她。
“除了替她灭了叛军，我还能替她做什么？”
长戟拖在身后，血从手上流到长戟上，再流到雪地上。
一个多月前，他就开始有意避开凤悠悠了，生怕被她见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黎明。
他带回了余下所有叛军头目的首级。
虽然最终，他反杀顾霆霄，为许家报仇，并代替了他的身份。
凤悠悠捂着额角，可能怀孕以后，真的如系统说的，她精神状态不稳定，胡思乱想导致自己出现幻觉了吧。
也许不久的将来，他整个人都会变成这个样子。
仰头望天，一脸疲惫憔悴。
凤御宸头摇摇头，看着远处的盛乐王宫，笼罩在一片金色晨光中。
别人只以为他战场上的旧伤一直未愈，很少有人知道，他是中毒一直未除。
这只手变成黑色，就是从大婚那夜之后开始的。
她心中一阵乱跳，猛得睁开眼睛坐起来，身边空荡荡，没有人。
……
嘴角抿了抿笑又道，“最后一次打仗，却是冒充了死去的舅舅。”
一道黑色身影疲惫缓行。
“陛下，这些叛军头目的首级，有一大半，都不是我们的人杀的，而是那天突然出现救了陛下的那支阴兵杀的。”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焦黑如炭的手指，骨节突出，已是一只真正的骷髅手。
凤御宸瞧着自己的骷髅手，握紧又张开。
老天惩罚了他，也怜悯了他。
明心眼圈一红，替他把肩膀上的血先止住。
明心看着主子站在那里发呆，知道他在追忆从前。
第二天一早，慕容飞完成了剿灭叛军任务，返回盛乐。
“要是悠悠见到我这样可怕的样子，一定会吓坏了。”
费力的脱下头盔甩到地上，露出他一头白发。
可是主子对别人无情，对自己更狠。
这段日子，他就像回到三年前，刚刚成为玄宁侯顾霆霄的那段日子。
明心从远处跑过来。
太医院的人拿这种毒根本没有办法，孙嬷嬷的药，也只有抑制作用。
"狄狼，我是一定要亲手杀的。"
而如今，他还不到十九岁，体内的毒就提前真正的发作了，身体开始枯竭，慢慢走向死亡。
在主子身边这些年，他很清楚，别人说主子冷血残酷，为了报仇、夺权、皇位，他残忍不择手段。
“我只想护她母子天下太平，可是……”
那段黑暗的日子，他不愿意再回忆。
可是他好像一点也不知道疼，低头念叨了一句，“这辈子，最后一次打仗……”
可走出暗室，他才发现，自己一头乌发开始变白，瞳孔也逐渐变成灰色。
凤悠悠说历史上的他，活到了二十一岁。
凤悠悠心中更是疑惑，到底是谁在帮她？
他解下黑甲扔在雪地上，只着单薄的黑色长袍站在雪地里。
三年里，连杀她四任准驸马。
刚刚她明明摸到一个人的手，怎么？难道，她出现幻觉了？
没人知道，让他十几年如一日，复仇夺权不择手段的，到底是因为他生来背负的深仇大
她爬起身跑出门，白色的宫殿，白色的雪地，天地一片白茫茫，除了月光，什么也没有。
顾霆霄把他关在玄宁侯府的暗室里，受尽酷刑……
第226章 惩罚与怜悯
想着凤悠悠熟睡的样子，心中一片柔软，唇角忽然又漾开笑容。
这样可怕的骷髅手，长在一个大活人身上，看起来甚是诡异恐怖。
盛乐王宫外的雪地上。
一路点点腥红。
“皇上，您这是何苦，您随便派几位将军来，也一样能杀狄狼，帮陛下平叛军。”
一看就看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