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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

    “皇上,孙嬷嬷求见。”

    说着她又哭开了,哽咽着,伤心道,“当年的九皇子因为长公主平了天下,因为长公主坐了天下。”

    她仰头含泪,“老奴这条命若是能抵了长……”

    凤御宸摸摸自己的鼻尖,笑了笑,算了,自己一去,她又不高兴了。

    “让她投!”

    门口一声苍老的哀声,孙嬷嬷走了进来扑通跪在地上。

    孙嬷嬷心里清楚得很,主子是气她隐瞒真相,也是气许皇后让他误解长公主多年。

    宫道上一道墨色人影,华服白发,颀长玉立。

    第219章 怅然若失

    “明日一早,将孙嬷嬷送回皇陵。”

    “孙嬷嬷。”

    “叶国公有个这么好的女儿,真是叶国公的福气。”

    “哐当!”

    有喜收了拂尘,转身劝道,“孙嬷嬷,你怎么能口出狂言?你忘了你是什么身份?赶紧走。”

    孙嬷嬷毫不畏惧,眼中坚定,咬咬牙继续道,“皇上,自古,帝王家没有一生一世一双人,先皇旭帝对许皇后情深,但之前,他也生了八个皇子,才与许皇后生下了主子您啊……”

    “是,皇上。”

    回到偏殿,有喜备了汤药。

    凤御宸似乎没有责怪有喜,也没有怒气,淡然放下药碗,“朕已经喝了你的药,嬷嬷可以回去了。”

    孙嬷嬷却并不打算住口,“当年西戎大单于成尹对宁梦公主多么痴情,愿意为她向大南俯首称臣,可是他在宁梦公主回大南后,不是一样生过好几个儿子吗?”

    几个小太监上前拖着她往外走。

    “住口!”

    孙嬷嬷横着脸,一脸憋屈,“有喜,我看你才是老糊涂了,这么下去,我老婆子是等不到皇嗣出生了,老婆子无颜面下地见娘娘!”

    “他什么都听长公主的,长公主劝他不要乱杀人,他就做个仁君,如今,宫中都唱颂皇上,仁爱宽厚。”

    一直把孙嬷嬷送到房间,有喜连连叹气,“我说你是老胡涂了!你说那些做什么?真的是……皇上和陛下感情好着呢,皇嗣会有的。”

    有喜抬了抬额上的皱纹,劝道,“皇上,孙嬷嬷,她说,她这一次见不到皇上,她就要投井……”

    宫殿内一瞬安静。

    穿过密影重重的梅林夹道,走到凤悠悠的寝殿前,却停在窗前没有进去。

    孙嬷嬷回头苦笑大喊,“老奴,无颜入地面见娘娘……”

    有喜故意放她进来,此时,心中战战兢兢,“皇上,孙嬷嬷她,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

    “……”

    有喜看着凤御宸冷凝住的面容,那风雨欲来的压迫感,溢满四周。

    天鹅一样的纤细颈项,垂顺的发丝,纤巧的鼻尖,微翘起的唇珠。

    “连陈府和皇城司勾结西戎刺杀这种事,皇上都能原谅。”

    好看得像一幅精细的剪影画。

    特别是她一笑,原本微微鼓起的包子脸,现出可爱的弧度。

    凤御宸怒喝一声。

    刚才她听见凤御宸冷冰冰的一句“让她投”,心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

    回头看看雨水冻住的红梅,恍然失神。

    她眼中点点的泪光,“您不愿幸临其他嫔妃,可是,您是天子,皇嗣为大……”

    数九寒天,又不时下点儿雨。

    凤御宸不紧不慢喝完药。“不见。”

    千金小姐们还在好奇地围着她,看她哭得这么伤心,还感叹,“叶婕妤和家人的感情真好。”

    从前,小九可是一直把她这个奶娘当成最亲的人。

    “娘娘一生煞费苦心,最后,成也长公主,败也长公主!”

    “如果,长公主不能生下皇嗣,那皇上是不是宁愿断后,将天下拱手他人?”

    “公主”二字未出口,有喜吓得连忙捂她的嘴,手都抖了。

    孙嬷嬷神色忧伤,抬起头,正色道,“皇上,孙嬷嬷今日敢求一死!求您,暂时放下对陛下的感情。”

    有喜在身后轻声提醒。

    他静静地站在窗前,抬头看着窗纸上,烛光投下凤悠悠的侧影。

    九华殿。

    “出去!”

    “皇上,进去吧,外面冷得厉害,当心风寒。”

    情至深处,烈焰成池。相恨于我,怅然若失。

    凤御宸手上的药碗重重地落在托盘里,吓得周围的小太监们一哆嗦。

    梅树上的雨水成冰,在寒月照耀下,梅林如银梭冷枪林立,红梅花瓣也像是荆棘染血点点。

    冷风吹起,几片红梅飘落在他的白发间。

    “我的姑奶奶呀,你可别,你忘记陈良和李怀玉密谋的事儿了?若不是皇上和陛下开恩,陈府都死了八百回

    如今,小九怪她隐瞒许皇后真正死因,瞬间就对她冷落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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